王澍半句一作呕,兰萨一听就知道是在吐血。电话里杂音也很多,兰萨听到了酒瓶被砸碎的声音、肮脏的辱骂声,甚至还有狂笑声……
兰萨心底“咯噔”一跳,打开免提,从床上翻下来,随手抓了件外套:“你在哪?发生了什么?!”
“我和亦文静在……”王澍似乎陷入了极困之境,他的声音发着颤,是恐惧的表现,“五岚路……version酒吧……下面的拳击场……”
他颤抖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哭腔:“呜……老师你快来啊……”
兰萨朝孔圣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方才刚才的争执,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兰萨穿好外套,抓起装着弯刀的背包就往外冲:“我马上到,跟我描述一下你身处的环境,保持冷静……”
然而,还没等兰萨说完,王澍的电话立马被夺走,紧接着一个凶狠嘶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透过来:“三分钟内赶到,超一分钟,我剁这小子一根手指!敢报警就等着给这小毛孩收尸吧!”
“你敢!”兰萨眼睛一红,怒吼了出来,“你敢动他一下,我让你偿命!”
然而对方并不打算跟兰萨废话,“啪”地挂断了电话。
兰萨就这么与王澍失去了联系,双目猩红,拳头死攥,压着怒火看向孔圣。
孔圣点点头,正色道:“我已经定位那家酒吧了,走!”
他抓过兰萨的手腕,把她甩到自己的空间折叠小型飞船上,紧接着对自己的智脑道:“发动。”
【好的,降落点已定位,两分钟后抵达目的地。】
兰萨的指尖有些发颤:“我们该怎么做?”
孔圣淡淡道:“方案A。”
兰萨一愣,但很快,她点点头,忽然觉得安心多了:“明白。”
*
version酒吧,地下擂台。
“滚开!”
人群中响起一个女孩的暴喝,王澍旁边的壮丁保镖被一钢管打中后背,当场哀嚎倒地。
亦文静手持一根带血的钢管,一个跨步奔上去挡在王澍前面:“我看谁敢动他!”
“你这时候……呜……多什么事……”王澍捂着被打断肋骨的肚子,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还腾出一只手背擦眼泪。
他现在头重脚轻,断掉的肋骨搅得他痛入骨髓,前额也被开了个口子,还有殷红的血从脑袋上流下来,没昏迷已经是奇迹了。
王澍一边哭一边朝亦文静说:“你别管我了,我好不容易把你从擂台上拽下来……”
“闭嘴!”亦文静几乎是在嘶吼了。
她比王澍还要惨,右胳膊被活生生掰折,鼻梁也断了,鼻血哗哗流,把下巴染成了深红色,左眼睛被血和淤青包裹,已经睁不开了。
但她还是用左手举起钢管,打飞了抢王澍手机的人:“我让你管了吗?你就看着我被打死不行?!非要掺和一脚?!”
王澍瞪了瞪眼睛,哭得更厉害了:“你这他妈说的什么话呀呜呜……”
顿时,唏嘘四起,观众们对这个忽然狂暴的黑发女孩起了忌惮之心,但后退几步依旧敢隔空口嗨。
毕竟在观众眼里,这不过是一场下饭的闹剧,事情闹得越大,他们越兴奋。
不一会,人群让开一条道,亚辉黑着脸,缓缓朝这两位小青年走来。
他先是看了看王澍,然后把目光定格在亦文静身上,用冰冷恐怖的声音质问她:“亦文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正毁了你的聚宝盆呢!”亦文静咬牙切齿,“你要人打擂台,可以,我打!别动我同学!”
“你打个p!”王澍也沉不住气了,“老子再晚来一秒你就挂了!”
王澍知道,如果亦文静再上擂台,她必死无疑。
十分钟前,王澍刚下拳击课,在五岚路偶然看到了亦文静的身影。
他忽然想起兰萨之前要找亦文静的档案,便起了好奇心,偷偷跟在亦文静后面进了酒吧。
王澍一开始还以为亦文静是来喝酒的,却见亦文静直接进了一个暗道,他觉得蹊跷,也跟着进去了。
一进来发现,酒吧还藏着个地下拳击场,嘈杂喧哗,看客们举着酒瓶、夸着天,旁边还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在给观众发徽章,徽章只有红色和蓝色。
王澍从没见过种场面,知道这个西装男走向他,问他押蓝还是押红。
王澍下意识问了一句:“都是谁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