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萨见伤口被缝住,又用棉球蘸着碘伏帮他把伤口周围的血迹蘸干净,然后换了一块新棉花给他被打伤的嘴角上药。
常天辰跟没有痛觉似的,像个木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呼吸,兰萨都要以为这是个假人。
待所有伤口都处理好后,兰萨把用过的棉花和棉签扔进垃圾桶,低头收拾药箱。
这时,常天辰开口说话了。
“我没有下毒。”常天辰的声音也冷冰冰的,听不出情绪波动。
兰萨一愣,随后点点头:“我知道。”
“但她不信,她总觉得我想杀她。”常天辰动了动眼珠,看向别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低落,“她还想在这之前杀了我。”
第18章 明知故犯 “他爸是杀.人.犯.啊。”……
兰萨关切地问常天辰:“天辰,你头晕吗?”
常天辰木讷地摇摇头。
兰萨又问:“视线还稳定吗?”
常天辰轻轻点头,幅度很小,兰萨都怕他下一秒会昏迷过去。
兰萨着急了,这孩子怎么这么消极呢:“你怎么不躲呀,伤口再深点真的会出事!”
然而常天辰只是言简意赅地作应答:“习惯了。”
兰萨皱着眉,心里堵堵的:“那也不能由着她打啊,要是她当时真的碰到刀了怎么办!”
常天辰平静道:“让她捅。”
兰萨不能理解:“为什么啊!”
常天辰也不看兰萨,仿佛在自言自语:“她是我妈。”
兰萨:“……”她不知该说什么了。
伤口处理好后常天辰就起身进厨房收拾残局,兰萨也跟上帮忙。
好在矛盾被及时制止,厨房并没有变得很糟,两人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干净了。
这时陈姨从女主人的卧室里出来,看见常天辰和兰萨在打扫卫生,大惊失色:“哎呀,天辰你收拾什么,这些给我做就行了!还有萨老师,不用你们来的!”
兰萨温和一笑:“没事,已经收拾完了。”
“赖我赖我,让客人看闹剧了。”陈姨自责地拍拍脑门,懊悔道,“夫人现在吃过药,已经睡着了,不会再闹事了,别怕哈。”
“请问夫人这是……”兰萨刚想询问陈姨,但顾及到常天辰还在,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了。
然而常天辰并不在乎,收拾完厨房后又变成了自闭模式,低下头,一声不吭地进了卧室,“咔哒”带上门,还上了锁。
陈姨内疚地看着常天辰的卧室门,又一脸歉意地看向兰萨:“真对不住,吓到您了吧。”
“没有没有。”兰萨连忙摆手,她也确实没被吓到,只是挺震惊的,“夫人这是怎么了?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陈姨摆摆手,拉着兰萨坐上沙发,还给兰萨塞了一个橘子:“夫人有被害妄想症。”
兰萨神情凝重,她就知道是这样,难怪对自己儿子也下得去手。
“这都要怪天辰他爸。”陈姨一脸愁容,“天辰5岁时,老爷就丢下妻儿跑了,说是要去干一番事业,等发达了就回来接他们。”
“当时夫人才20出头,被不明不白地抛弃,只能带着天辰四处奔波打杂工,两人最惨的时候只能睡天桥底下。”
兰萨立马动容了,她知道没钱真的很痛苦,饥一顿饱一顿更是折磨人,但至少她还有个破破烂烂的小屋,要是连住处都没有……她没法想象。
“大约一年后,老爷的确发达了,也遵守了承诺,回来给可怜的妻儿安排了这栋别墅,还留了很多钱,够俩人花一辈子还多。我也是这个时候来到常家的。”
陈姨越说眉头蹙得越紧:“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但怪就怪在老爷从不说自己的钱是怎么来的,只是不停让夫人不要管。”
兰萨有些紧张,她知道常天辰的父亲是干什么的,不免心虚起来。
陈姨娓娓道来:“后来,老爷又消失了,这一走,就再没回来过了,只是每个月固定给家里打钱,通通电话,但就是不肯回家。”
“夫人质问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但老爷对自己的事闭口不谈,也不说自己在哪里,只是一个劲跟夫人撇清关系。”
说到这里,陈姨有点激动:“直到一天,家里冲进来一帮□□,挟持了夫人和天辰要挟老爷交什么……交货,对,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