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刚刚不是过了安检……”兰萨说着,却打住了话头。
因为所有人都朝她这边盯过来,兰萨这才意识到,声源在她这边。
但她退开两步,并没有发现任何播音设备。
这时,亦文静惊恐着,拉了拉兰萨的衣角:“你的衣服上……”
亦文静从兰萨的衣角上揪出来了一个微型监听器。
兰萨整个人都冻住了,连忙为自己辩解:“不,这不是我的……”
然而,话说一半她又顿住了,她想起来有个人扯过她的衣角。
“是白乐……”兰萨觉得不寒而栗,“白乐,在我的衣服上,放了监听器……”
孔圣瞳孔微震,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夺过亦文静手里的监听器,把它狠狠砸向地面。
监听器作废,小孩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我们的谈话被一个男高中生监听了。”孔圣咬牙切齿,他只知道到白乐有病,没想到白乐这么阴,“这个男孩叫白乐,有疑似精神病,有气胸,在天河第二医院做过手术。必须立马他抓住!立刻出警!”
*
天河星边缘地带,贫民窟。
白乐身披黑色斗篷,斗篷上打着大块大块的补丁,斗篷帽将他小巧的脸遮住,乍一看就是个披着破布到处跑的小穷鬼。
路边倒着不少饥饿过度的贫民,他们面颊凹陷,眼神空洞,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白乐无视掉这群人,踩着脏兮兮的小路拐进一条小巷子。
巷子深处的墙角下睡着一个不修边幅、浑身恶臭的男人,他脸颊泛红,身边倒着数不清的玻璃酒瓶,不难知道他从昨晚喝到现在,喝醉了就倒在巷子里呼呼大睡。
白乐嫌恶地瞥了男人一眼,也不想给他更多的目光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真真确确是他的亲生父亲,然而任何人都不会把这个醉汉跟眼前貌美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白乐跨过父亲死尸般的尸体,继续深入小巷,来到一间生锈的铁门前,从腰包里掏出一把老钥匙,插.进钥匙孔。
“嘎吱——”
扑面而来的粉尘和酒气让白乐捏了捏鼻子,他好一会才摸到开关,打开了客厅的灯。
“真恶心……”白乐看到一地酒瓶和烟头不禁作呕,赶紧用兜帽捂住鼻子进了卧室。
卧室也只是一个小暗屋,连窗户都没有,暗屋中央摆着一张床,其实所谓的床就是连床单都没有的软垫。
白乐把斗篷卸下来,铺在床上,坐上去,把怀里抱了很久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打开。
如果不是怕被警方追踪到,他才不会回这鬼地方。
白乐4岁那会,父母闹离婚,母亲憎恨一无是处的父亲,丢下父子跑了。
从此,父亲更过分地酗酒、抽烟,十几年都是这副醉汉的鬼样子,对白乐的生活不管不问,就像没有白乐这个孩子。
小小的白乐没饭吃、没学上,只能自己跑出去偷东西吃,好在他很机灵,跑得也挺快,偷东西从没被发现过。
直到一天,白乐在逃跑的过程中忽然胸口剧痛,呼吸困难,一头栽倒在地,追他的老板见到他这副模样,扬起的棍子都默默放下去了,怕真出人命。
当时白乐还不懂有一种病叫气胸,他只知道自己走多了就要喘,跑两步就胸闷。
这幅身体,偷东西肯定是不行了。
年幼早熟的白乐知道,自己必须学门手艺,不然真的会饿死。
他走了一天一夜,跑到县城的黑.网.吧打童工,四小时10块钱,虽然很苦,但好歹困了有椅子睡,饿了有泡面吃。
直到一天,网吧老板领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走到白乐身前,用腕表扫描了白乐的大脑——
【姓名:白乐】
【体质:乙—】
【精神力:乙+】
【智力:甲++】
白乐从没见过这种高科技玩意,也不知道男人扫自己干嘛,但直接告诉他,这个男人很有钱,而且是冲自己来的。
果然,男人看完白乐的等级面板后就去跟网吧老板交涉了,白乐看到男人抽出一沓钞票塞进网吧老板手里,老板乐得直不起腰。
白乐就这么被男人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