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
“自己租了个地下室呢。”
赵西湄说着,从口袋里摸摸烟盒,烟盒空了,她站起来,“走了,进去了,外面真冷。”
地下室在2013年其实是个挺复杂的词,好多北漂人的梦都是从这里开始,像是蛰伏在凛冽冬夜里的笋,借着几场春雨,就从地下拔土而出。
那年的时候,有好多年轻人抱着吉他在街上唱歌,还兴起了餐馆的驻唱,有些怀揣热爱的年轻人跑到这大城市追梦,燕京是个繁华的一线大城市,像一大片茂密的森林,永远有新的种子在苏醒、奋力生长。
有人另辟蹊径,想挤出这片森林看到更广阔的天空。
有人在树底拼命挣扎,只图有一方栖息。
也有人生来就是被娇生惯养站在最顶端。
地下室这个词,在这年意味着地下的希望。
叶绯心里有了自己的衡量,写了几个内测的文案,当时反响果真不错,这个不错直接体现在了赵西湄转给她的钱上,其实叶绯也算不清,是真不错,还是赵西湄本来就出手阔绰?
那会赵西湄也没少在黎羡南面前夸她,黎羡南笑说都是人家绯绯的功劳。
赵西湄颇讲义气,说有空请她吃饭。
叶绯也只是笑笑,晚间回去的时候,叶绯跟在黎羡南身边,上他的车,黎羡南晚上跟着赵西政喝了点含酒精的饮料,就是柯棋开车。
“黎羡南,我想好啦。”叶绯跟着他坐进车里,挽着他的手跟他讲。
黎羡南还也就笑着听她说,明明也都是一些小事,他又听的格外认真。
还在间隙里告诉她,“想赚钱别攥着,可以试试投点资和理财呢。”
叶绯毕竟是个文科生,听的云里雾里,不过捡几句重点,还是明白了。
听他说到后面,其实心思都没在话上了。
是一条黑漆漆的马路,飞闪而过的路灯,灯光明明灭灭,影影绰绰的光线镀在他的脸上,可真是性感的太致命了。
叶绯挽着他的手,他大衣口袋里有什么有些硌得慌。
叶绯伸手摸出来,是一盒香烟。
黎羡南低头看着,从她手里捞过来,笑说,“赵西湄教你呢?”
“我不要。”叶绯回想起那草莓味,呼吸着挺甜的,可烟盒上还不是写着吸烟有害健康。
黎羡南探手,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点烟器,滑动一下,里面的金属钨丝亮起,他抽了一根烟凑过去,一阵茶香味的烟味道。
他夹在手里,低头抽了一口,叶绯好奇地想看烟盒,怎么还有股绿茶的味道。
“绯绯。”他叫了她一声。
叶绯在黑暗中看不清字,一抬头,黎羡南手从她后背摸索过来,扣着她的后颈压过来,唇齿间满是带着茶香的味道,一点都不难闻。
这种茶香很淡,被他身上冷冽的木质清香融合成了一种让人上瘾的味道。
黎羡南吻她的时候也谈不上多单纯,叶绯几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次次都脸红心跳,单是一个吻,就好像在强势地入侵。
“我的烟是这个味道,记住没?”
他松开她,大掌还抚在她后颈上,懒笑的魅惑人心。
叶绯推了他一下,脸颊发红,下意识地把脸蹭在他脖颈处,黎羡南就笑,她视线撩起来,看过他冷白色的脖颈,青色的血管在微微的跳动。
他对她几乎是没什么底线的纵容,于是叶绯在脑子一热的时候,就凑过去,亲了他那儿一下。
黎羡南不怕痒的,但手搭在她腰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短的毛呢上衣,里面一件薄毛衣,微微一动,就露出一点腰。
黎羡南由着她突然使坏,手顺着毛衣进去,更像是某种蛰伏的危险。
败下阵来的是她。
一低头,黎羡南好整以暇,“不是亲的挺高兴呢?”
前面的电话响了,叶绯也猛地想起来——前面还有个柯棋。
柯棋是真的没任何存在感,柯棋看了一眼号码,跟黎羡南说,“是罗秘书。”
“挂了,不接。”
“好。”
柯棋应允,直接按了挂断,车子里又安静下来。
叶绯坐在他身边,脸颊泛热,但再抬起视线看他,黎羡南的神情已经变了一些,刚才的笑意少了,转瞬变的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