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门口的位置,冯樱桃先给周学兵打了电话,是通畅的,却没人接。
C大作为综合性的大学,教学面积与B大不相上下。他们三个都是第一次来,有些傻眼,好在陶岳行忽然想起自己有个高中同学在C大念书,那位高中同学随手就甩了张地图给他们。
他们花了点时间找到了知行楼办公室,周末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敲了敲门也没有反应,已经到了约定的采访时间,周学兵看着不像是在办公室。
事出突然,三个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把电话给我,用我手机打打看。”南池说。
之前他们用办公室的电话联系周学兵的时候,接触下来总觉得他有点说不出的怪,这样的怪人故意不接电话也说得过去。
南池照着冯樱桃手机里的号码拨了过去,嘟嘟的机械铃声,就是没人接。
“不是吧?我们被放鸽子了?”陶岳行说。
三人互相看了看,总有点不得劲,像是抽干了最后一口气,就连手上的水果篮也提不起来。
“我们在这等会儿吧,说不定他就来了。”冯樱桃作为组长拍板,另外两个人自不必说。
大约等了四十来分钟,还是没见到周学兵,电话短信也没有。陶岳行确信他们被放了鸽子,年轻气盛耐不住性子,“还带了水果呢,原来是买给自己的”
他要来拿篮子里的水果吃,被南池打掉。
迎面走过来三十多岁的朴素女人,扎着一支很长的马尾辫,戴着眼镜,瞧见南池他们站在门口就说:“你们是来找周学兵周老师的?”
南池点点头。
“门没开吧?”她又问。
问完觉得自己问蠢了,要是门开了,他们还需要站在走廊上?
“家里也不在。”她好像知道什么了什么,“你们走吧,人不在,别傻站着了。”
“他电话也不接,是不是出事了?”冯樱桃问。
那女人摇摇头:“没事,他经常这样。估计找他儿子去了。”
原来是去子女家了,鸽了他们就不说了,还不接电话和他们说一声,学兵这人还真是古怪,南池不禁想。
“那他明天回来么?我们是朝闻社的记者,”南池从包里拿出记者证给她看,“之前和周老师约了今天下午2点半的采访时间,如果您方便的话和他说一声,我么明天下午同一时间再过来。”
那女人摇摇手,“这我可说不了,他去他儿子阳城那,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估计又被他儿子叫去做苦力了吧,白眼狼一个,这种儿子白给我都嫌晦气。”那女人自觉多言,“外头这么冷,快回去吧,估计你们采访也泡汤了。”
三人对视一眼,意兴阑珊。
一直坐上车,三人都像是被冰水浇灭的炉火,有些提不起精神。
回来的路上,冯樱桃买了三罐热过的牛奶,一人一瓶,南池打开喝了一口,暖意融融。
“怎么这样啊。”陶岳行丧丧的,“这个月末就要交稿子了,之前还幸运没有选到俞承白,结果周学兵也差不了多少。”
“也没办法的事,这几天我们都再联系联系,”冯樱桃不是一个拘泥于挫折中的人,她催促道,“快开车回去吧。”
南池和陶岳行只好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三人无话。
南池回万松公寓,位置最近,陶岳行先送南池回家。
快到公寓楼下,朝闻社公司内部群里,发布紧急通知。
由于气象局连发北方地区持续蓝色暴风雪警告,需要各处新闻工作者奔赴前线采编新闻。
朝闻社虽说是没落了,但也成为过业界翘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司决策者需要手下员工今晚就奔赴一线。
大群里还包括公司领导,员工都不敢在群里说话,私底下却是叭叭叭没停下,眼睛不够快,消息就立马被顶上去。
前面路口是个红灯,陶岳行把车停下。双手合十,转头对南池这条锦鲤拜了拜“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千万不要抽中我,我不想去,太冷了,我一条南方狗去北方还不得要被冻死。”
南池:......
“为什么不去!我们可是新闻记者,有职业素养,当初上新闻学基本理论课的时候都忘了么?我们还发过誓呢,我就偏要去,不过实习生应该不让去吧?”冯樱桃慷慨激昂。
南池想的是,自己这条咸鱼去的话,怕不是要条冰冻咸鱼。
看来公司真的很急切,不过几秒,大群里就发了通知名单,南池还没来得及看呢,就听到陶岳行怪叫一声,“南池,有你名字诶,我们其他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