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承白不常住在俞宅,他去楼下厨房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像样小零食,好在佣人很有眼力见,以为他下午肚子饿,特意给他准备了一块小蛋糕和一杯咖啡。
可能是觉得大男人不爱吃蛋糕,那块小蛋糕有点小。
俞承白说:“一块哪够,多来点。”
佣人:......好的。
最后,也不用佣人端上去,俞承白亲自端着银盘上楼,银盘上放着一二三四五块不同口味的小蛋糕,模样也可爱。
下楼的时候南池抱着膝盖坐在那儿,回来的时候,还是同一个动作。
他坐在床上,有些僵硬地喊了南池名字。
二十多年的人生生涯里,哄小姑娘算是头一回,未免生涩。
南池没说话,他犹豫着上半身倾过去,女孩的脸粉粉嫩嫩,吹弹可破,垂下的睫毛又长又翘。
他忽然发现,他想象中独自伤心哭泣的南池睡着了。
俞承白:......
南池就是有这样的本领,睡梦中似乎闻见咖啡的微苦醇香,想象着丝滑的口感一线入喉,带有回甘。
然后她自动醒了,见到近在眼前那一张俞承白俊脸,吓得往后仰。
目光又情不自禁地滑向银盘,上面摆着可口漂亮的蛋糕和一杯浓香的咖啡。
“这是给我的?”她怀疑地问。
“不是,给我自己的,就是给你闻一下。”俞承白面无表情地冷酷说。
“你一个人哪里吃得下这么多嘛。”她眼疾手快,抢过咖啡。
入秋后的雨天,空气中有潮湿的气息,微冷。H市地处南方,还没到可以开热空调的时候。
一杯暖和的咖啡足以带动一天的心情和热情,南池喝了一口,还体会到里头热巧克力的微苦。
睁开眼的那双眼睛湿润微红,带有水涟光泽,俞承白知道她之前是哭过的。
“刚才怎么睡着了?”他把盘子放在书桌,背靠在红柳木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南池。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
看在俞承白给她带好吃的份上,南池还是不自觉地哼了一声。
之前明明说好两人协议结婚,南池就可以变成条咸鱼,每天的任务不过是吃吃喝喝。
这下倒好,才住进俞家两天,她就经历了林霜霜迅速翻脸让她难受,还要被小孩子恐吓屋子里头有僵尸。
拜托,她只是条咸鱼啊,又咸又菜又多余,哪里能扛得起大风大浪。
她以为嫁给俞承白只要轻轻松松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就行,哪想到竟然是龙潭虎穴,她这只咩咩羊快被吃了。
果然,一入豪门深似海。
资本家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性价比很低。
一想到这,南池就难受得眼眶发红,眼泪就跟水漫金山似地往下落。
俞承白以为这是一场夫妻间温馨地解开心结的对话,莫名其妙地怎么又哭了?。
“究竟怎么了?你想怎么样?”关键是他还不能凶,好在他很有耐心,拿出和对方做几亿美金生意的架势。
整件事发展得有些诡异,按理说他是资方,是金主爸爸,哪里有他哄乙方的道理。
“我要离婚。”南池哇地控诉。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他和南池的船已经起航,还没到岸呢,怎么可能离婚。
他身上有股不自知的狠戾,说完后自己才发觉。
暑假打工的时候,南池本就怕他,她瑟缩一下,把咖啡杯递给他,然后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南池把今早在厨房里的经历绘声绘色地给俞承白描述一遍,之后又讲自己在后花园的经历。
那群孩子又是如何精力旺盛地缠着她玩,不仅如此,还说鬼故事吓她。
“大姐怎么两面派?在厨房的时候还让我使劲吃水果,到了外人面前说我是猪。”南池哭诉。
“嗯,她是来和我争家产的。”俞承白轻描淡写地说。
“那她也不能说我是小猪仔。”太不尊重人了。
“那你想做什么?小狗,小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