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聊天很难让人看出背后的语气,南池怕俞承白不理解自己的好心,并且在文字之后配了微笑的友好表情。
没几秒,手机上就跳出了个号码,南池看了一眼,打起万分精神接通。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俞承白抢先:“南池,你是不是对我意见?”
当然有意见了!
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加她微信,她现在早就回到家吃上热腾腾甜津津的红烧肉,至于在又黑又冷的寝室里等消息么。
还有脸来问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南池清了清嗓子,决定对俞承白采用迷惑招式。
“没有啊,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呢。你长得最帅,最漂亮,最美。”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南池怀疑自己是不是拍错马屁了。
就听见俞承白说:“不,我最有钱。”
南池:......
要提谁最不要脸,南池对俞承白甘拜下风。
后来俞承白正经道:“晚上家里有家宴,我让助理来接你。”
“好,我在学校。”她应答。
俞承白接电话的那只手撑在白玉护栏上,身后是深海的幽蓝天际,眼前是灯光煌煌闪烁。
他听着电话筒里利落干脆挂断声。
“承白——”
有人喊他,他顺着声音看过去。甘暮云穿着裸色长裙,衬得一身软媚多姿的文艺气质。
像是条蛇。
“经纪人让我来问你,要不要一起拍宣传照。”她看着俞承白挑起的眉毛,解释道。
俞承白招了招手,让徐政材过来:“太太在学校,你把她接回家。”
她先问的俞承白,而俞承白转而和助理先说话。这一前一后,让甘暮云有些难堪。
俞承白走过来,看了一眼室内的觥筹交错的情况,问道:“你们在哪里拍?”
甘暮云斟酌回答:“还没有选好地方呢,经纪人说你很熟悉这酒店,让我来问问你。”
这次庆功宴开在嘉美酒店,而这酒店是俞家的产业。
甘暮云笑道:“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忙?那我和经纪人说一声。”
俞承白看了眼手表:“好,有什么事你找副经理。我先走了。”
“你去哪里?”她连忙道。
俞承白勾了勾嘴角,怪异地瞧了她一眼,而后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
南池是在两个多月前嫁给了俞承白,准确地说两人只是扯了证,还没有办婚礼。
更准确的说目前只有俞承白还记得两人是结了婚的夫妻,扯完证的当天,他因为公事就飞去了洛杉矶处理,这么一处理,就处理了两个多月。
而南池向来没心没肺惯了,两个多月以来在学校里一直勤勉践行着吃饭睡觉打豆豆的咸鱼目标,竟然忘了自己已婚妇女的身份。
也不能全怪她,主要是领完证后,两人没再联系,组织上也没有派人找过她,可不就得忘了自己签了卖身协议,要给俞承白打工嘛。
忽然“当啷一下”,组织上找到她,派给她任务,这比当初领证结婚还要措手不及。
南池叹了口气,把毫无印象的结婚证收进书包,走出寝室。
准备准备,要开始打工了。
轿车停在宿舍楼下,很是显眼。南池上了车,惊讶地见到了坐在后座的老板,不,俞承白,隐没在阴影里,只在动静间,西装上的暗纹金线闪耀。
再一看自己,穿着普普通通的条纹上衣牛仔裤。
还真是散发着金钱的诱惑哇。
南池望着远山似的挺/拔鼻梁,吞吞吐吐道:“不是说只让助理来接么?”
俞承白闭着眼睛假寐,鼻腔透着点疲惫的声音:“嗯。”
南池起初僵硬地坐着,见他没有搭腔的意思也放松下来。为表羞愧,她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头靠在软和的车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