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红灯!”杨临强调,“不过现在重点是这个么?”
哦,对。
南随又摆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南池。
南池假装捂住额头,挡住其他人视线,对着俞承白瞪眼,怪他瞎说话。
透过车窗玻璃的阳光猛烈刺眼,俞承白用手挡住眼睛,懒洋洋的语调逼得杨临开不了口。
“我空出来的房子,离朝闻社近,就给她住了。”
杨临:......
南随一开始有些懵,好在几秒的空隙里慢慢冷静下来。他对俞承白不满地说:“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然后戳了戳杨临:“还有你,思想太肮脏,阳光点。”
最后看向南池,“能不能不要装死,假装什么没发生过?”
南池:???骂我干嘛?要骂就骂俞承白啦!我就是条无辜可怜的咸鱼而已。
红灯转为绿灯,车子继续上路。车厢里恢复至和谐。
南随在为妹妹谋划,显得心思很重:“我那套一套公寓空着,到时候还是搬过来和我住。”
早在开始实习的时候,南池也打过这套公寓主意,只是地理位置没有玫瑰园优越,周边可以点的外卖不多,而且最关键的是交通很不便利,需要转车。
后来她就放弃了。
一想起又要收拾行李,南池痛苦地点点头。
金悦轩离市二院不远,他们很快到了医院附近,车子还没驶过医院大门,南池便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徐助理站在那辆熟悉的商务车旁。
南随也瞧见了,让杨临停车,徐助理走过来。
开门的刹那,徐助理低头见到了南随,张嘴便要称一声太太,好在很快被俞承白一语带过,徐助理便走到商务车旁等他。
浑身的慵懒很快消失不见,俞承白又变成了冷漠无情的精英,仿佛是在谈判桌上挥斥方裘,和老狐狸们争夺江山。
每一秒从指缝间溜走的都是上千万人民币。
他和南随告别,目光滑过南池,四目相接,便很快别开。
什么也没有说,但比起领完证的当天,俞承白冷冰冰地通知她自己要去出差的时候好多了。
那时候领完证,他就要冷漠地去工作赚钱,听起来和升官发财死老公一样的爽快,但那时候南池还处在自己竟然结婚了的震惊中,急需有人开导,而唯一可以开导她的对象竟然当天就走了。
这种心情无异于入职公司的当天,竟然发现公司是一家连五险一金都不给交的黑公司一样,她和俞承白的结婚可以说是新型诈骗。
这一次他离开,两人什么话也不说,见到黑色的商务车消失在视线里,南池虽有些落寞,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同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们还在餐厅吃得开心,在最热闹的时候忽然散场,总有点不够尽兴。
和南随一起坐电梯上楼,她落在后头,看起来兴头不高,连按按钮都没力气。
“是不是醉酒还没醒?早知道橘子汁有米酒,一点也不给你喝了。”杨临担忧地问。
南池摇摇头,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闷闷的,有种急于躺在床上休息的懒散。
捏在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声,她以为是俞承白给她发的,就像之前那样和她絮絮叨叨两句。
点开屏幕后才发现是银行发来的朝闻社上个月工资信息,见到那上头的数字,心情更加郁闷。
连中午这顿饭钱的一半都没有。
“今天15号,发工资了。”杨临也收到短信,低咕了一句。
南池豁然开朗,她抓住一闪而逝的念头,终于明白自己这不对劲的地方出自何因。
俞承白这个月的零花钱还没给她!妈惹!
看来这个月要损失一大笔钱了。这算不算老板克扣员工工资?而她又不能去找劳动局举报。
妈惹!生气。
南池回到病房后,南爸南妈都已经各自在床上休息,她半靠在沙发,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她还没来得及问狗逼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过这个情绪很快就消散,她给自己找到乐子,足以挥霍时间。
玩到一半,微信跳出两条消息。
俞承白:【我在停车场老地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