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笑脸盈盈地说着荣幸之至,蓬荜生辉。
当初赫赫有名的学神兼校霸,如今声名乍起的商界大佬。
想不认识也不行啊。
男人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坐在陈子毅旁边,五官端正,比起当年更深邃沉稳,他一坐下,大家都有些局促。
班主任自然也是知道他这人的,忍不住提了几句他当年的事迹,陆北炀应付了几句,班主任便讲他们班的学生了,气氛很快热络起来。
男人坐在角落,神情慵懒,虽不是一个班的,席间却经常能听到他的名字,即使偶尔有搭讪,他也不怎么理人,那些人便知趣地不去打扰。
直到对面桌有人提及姜念的名字,男人兴致缺缺的面容上才显露出一丝神采。
“咱班班花呢,怎么没来?”
“堵车吧。”
“说起姜念,印象最深的,还是元旦那天,她弹得那首曲子简直惊为天人。”
“记得好像还有个男生弹吉他。”
“还戴着口罩呢,老神秘了,不过长那么高,长得肯定不错吧。”
“姜念当年拒绝了这么多人,背后该不会偷偷谈恋爱吧。”
“别胡说,人家可是乖乖女,好学生。”
陆北炀垂眸夹着菜,嘴角微微翘起。
话题一打开,那个女生提到某次考试:“好学生也有失误的时候,那时候她次次都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后来在一次很重要的期末考试,她缺席了。”
另一个女生激动地回应:“我清楚记得,女魔头得知自己的得力干将居然考了零分,脸色那叫一个清白交加。”
陆北炀眸色一黯,忽然问了句:“后来呢?”
几个女生本来都要聊别的了,见一直不参与话题的男人,居然主动搭腔,有些意外,便继续道:“后来……”
期末考试完就是放假了,哪有什么后续。
她只能把当天印象深刻的事情说出来,“后来……姜念整个下午都没有去教室,班主任交代放假事宜的时候也不在,直到我收拾东西去校门口,看到有救护车往宿舍楼开,才知道她生病了。”
陆北炀冷白的指尖扣着茶杯,骨节根根分明,嗓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什么病?”
女生B正好是住校生,就住姜念隔壁,想了想道:“好像淋了雨,还是宿管阿姨查寝时发现不对劲,这才打的电话。”
陆北炀捏了下眉,压抑着火气和汹涌的心疼,声线紧绷:“和她住一起的室友没发现吗?”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陆北炀的在意太明显了,她们看出了点苗头,小心翼翼应道:“……她申请住宿的时间有点晚,其他寝室都住满了,只有她一个人住寝室。”
正说着,席间一阵热闹地招呼,陆北炀把视线投去门口。
当初阮小萱和宋成整天打打闹闹,是班里众所周知的死对头,如今都快领证了。
宋成:“不好意思啊各位,来晚了。”
大家嘻嘻哈哈扯皮。
阮小萱视线定在陆北炀身上,笑容僵了僵,拉着宋成在陆北炀旁边坐下。
“陆总,这些年在国外过的还不错吧?”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刺,冷哼道:“我敬你一杯啊。”
陆北炀没什么兴致,淡淡道:“我一会儿要开车,不喝酒。”
气氛有些尴尬。
宋成拉开阮小萱,说了几句场面话,大家继续吃喝聊天。
旁边就是k吧,小孩跑来跑去,有些吵闹,男人深邃的眉眼间蕴着一丝烦躁,问陈子毅:“她怎么还没来?”
陈子毅知道瞒不住了,“其实……哥,她有事来不了了。”
陆北炀抬眸,面色有些冷,作势就要离开,陈子毅不动声色拽住他,说出中国四大名句之一:“来都来了。”
“而且哥,这么多人在这儿呢,你就给我个面子呗。”
陆北炀作罢,心不在焉地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
当初说分开的人明明是她,怎么在所有人眼里,倒成了他没心没肺了。
薄唇掀起,嘲弄地笑了声,隐约带着苦涩。
阮小萱喝高了,借着酒胆,她忽的扯住陆北炀的衬衫袖子,宋成拉不住,喊道:“小萱,你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