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个子挺高,并排走着,身上穿着私服,这在一堆校服里十分扎眼。周围的人见了都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们是谁呀?”姜念忍不住问。
阮小萱的八卦欲再次点燃,她谨慎地看了下四周,神秘兮兮道:“听说过‘陆爷一声吼,清宁抖三抖;要想活得久,绕着陆爷走。’这句话没?”
姜念:“……没有。”
阮小萱不打算卖关子了,表情夸张道:“看到中间最帅那个人没,就是咱们二中翻云覆雨一手遮天,动动手指头就尸横遍野的陆大校霸——陆北炀。”
“陆北炀?”
“他爹是清宁最大的校董,捐了好几栋楼呢,连校长都马首是瞻,四舍五入这二中就是他家,人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阮小萱像个老妈子似的嘱咐:“反正绕着他走总是没错的。”
姜念乖巧地点点头,心想这人好厉害呀。
——“陆北炀不好惹,离他远点。”
姜念默默把几个大字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
俩人走到教学楼的一楼大厅,看到旁边围着一群人,阮小萱是爱凑热闹的人,拽着姜念忍不住凑进去看。
两栋楼间是一处花台,学生来来往往。
此时有几个男生忽然停在路中间,为首的那位少年面无表情。
他们面前站了个女同学,她扎着小清新的双马尾,羞涩着脸,手上拿着粉色信封,看起来像是情书。
“学长,这个……是给你的。”
男生目光淡淡,只往那粉色的信封上瞥了一眼便挪开了,焦距落在了不知名的角落,神情倦懒极了,像是毫无兴致,又像是没睡醒。
赵浪笑了笑,这届的新生胆儿够肥啊,有句话叫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懒散地把胳膊搭在陆北炀肩上,“清宁二中的门面担当可不是吹的,这才开学第一天啊,路上都被截几次了,陆爷真不考虑考虑?”
陆北炀心想:考虑个屁。
男生身形修长,比例优越,此时天空露出半边太阳,金色的晨曦洒满整个校园。他侧着脸,薄薄的金光勾勒出挺立的鼻翼,下颌线条清晰又流畅。
除了身材和颜值,更让他显眼的是——他没有穿校服。
白T黑裤球鞋,单手懒懒插在裤兜,B-King味儿浓浓,整个人特立独行,冷酷淡漠得像一幅水墨画。
清宁的绿化做的也真心不错,草坪是新换上的,夹竹桃在风里招摇,过道是木板铺就而成。连角落都不放过,摆了个半人高的莲花水缸。
小花台中间站了一对俊男靓女,不知是人衬景还是景衬人,总之很难不引人注目。
小花坛左边就是一教,里面都是高一新生,对这种刺激的画面充满了新奇感,靠在阳台默默吃瓜。自然除了一楼的魔鬼A班,他们刚开学就进入紧绷状态,早在教室里埋头苦学,天塌下来都充耳不闻。
花台右边是二教,住的高二学子,他们扒在阳台淡定观望,仿佛对这场面司空见惯。
有个高二的女生感慨万千,磕着瓜子和同伴闲聊:
“想当初我们这些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时候,她们还在玩芭比娃娃。”
“为什么总有人不知好歹,非要撞了南墙才回头。”
二人齐声叹气:“哎都是青春惹的祸。”
……
许是因为周遭的嘈杂,男生的眉眼染上些许不耐。
他打了个哈欠,瞳孔染上浅浅的湿润,让那冷漠疏离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些。但周身清冷的气质并没有因此减少分毫。
慕容浩知道他这是瘾犯了。
他从裤兜里摸出根烟,手往旁边抬了抬。
陆北炀自然接过。
慕容浩很是自然地又要摸出打火机,手肘被陆北炀碰了碰。
不远处,上了台阶就是一楼大厅的书吧,教导主任前脚踏进了大门。
陆北炀手指曲了曲把烟掰断,扔在地上,踩了一脚。倒不是怕,就是懒得应付,麻烦。
他两步走上前,语调淡薄三分倦躁:“抱歉啊,不早恋。”
他声音不算大,声线却格外有辨析度,清泠泠的,不少人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