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莲辰眸光一闪,没有说话。小妾?这女人可不是个普通小妾,这些年,她明里暗里给自己和陈氏使了多少绊子?如今不过小小报复一下罢了。
脱了约有半个时辰,大夫才匆忙赶到,徐姨娘早已疼晕了过去,谢儒大怒,但是也不好当面对大夫发作,只能按着怒火问道:“大夫,您看她怎么样?”
那大夫看了徐姨娘一眼,转头吩咐几句,然后毕恭毕敬的回答:“老爷莫要担心,姨娘只是出血过多才晕了过去,适才我已经将血止住,只要服下药物便能好转,没有性命之危。”
谢儒连连道谢,让人好生送走了大夫……
这时,陈氏才珊珊而至,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显然是收拾好了才慢悠悠的过来了,只是脸上却是一片焦急之色,谢莲辰叹了口气,看着地上那摊血水,心中有些不忍,到底好好的一条生命,被自己母亲给害没了。
她拦住陈氏,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到,“母亲也忒着急了,她刚诊出有孕,您便动了手,只怕会露出马脚。”
陈氏愣了愣,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谢莲辰又叹了一口气,“母亲何必瞒我?你瞒得过天下人瞒不过你女儿。”
陈氏也知道,这个女儿向来秀外慧中,便索性承认了,“是,是我干的,辰儿,为娘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谢莲辰心中暗暗想到,要争口气的办法有很多,何必非要如此这般呢?不上算啊不上算。
“母亲这下她可有的闹了,一个孩子没了,父亲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您自个打算怎么办?”
陈氏一脸不惧:“怎么办?我祖母是大长公主,母亲是郡主娘娘,我是皇室血脉金枝玉叶,我怕她一个小妾不成?”
“您是用不着怕她,可她趁着这个机会博得了父亲的怜惜,以后该更加得意了,您可以跟她撕破脸,总不能跟父亲撕破脸吧?咱们陈家可不比往日了。”谢莲辰说到。
陈氏又是一愣,随后有些疲倦的摇了摇头,“辰儿,为娘这些年过得真是累极了,一大屋子庶子庶女,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才,这才对这个贱人动了手……”
谢莲辰看着母亲,心中微痛,她拉过陈氏的手,安抚般的说到:“母亲且放心,剩下的交给女儿料理吧。”
陈氏正了正神色,拒绝都很坚定:“不行,你一个小小都女孩怎么能管这档子污糟事儿?没的脏了自个的手,为娘来就好了,辰儿不用担心为娘。”
谢莲辰有些犹豫,就凭自家母亲这个性格,真的没问题吗?云妈妈给她使了个眼色,暗示让她放心,她这才说到:“既然如此,母亲这件事可千万要瞒着二弟,他若是知道了,又有咱们母女好受的。”
陈氏冷哼一声,“你弟弟那个小兔崽子,老娘怕他不成?”
谢莲辰有些无奈,福了福身,便利落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二小姐谢莲慕,她比谢莲辰小两岁,今年刚刚十岁,有些着急的向梅雅轩走去,看见谢莲辰的时候,忽然停下来,阴阳怪气的说到:“长姐,你们好手段,生生害了我娘腹中的骨肉!”
谢莲辰冷冷的哼了一声,不以为意:“二妹,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落得个污蔑长姐的罪名,你知道的,我们陈家虽然没落了,但还是有些用处的。 ”
谢莲慕有些愤恨的瞪着她,冷笑连连:“长姐,老是依靠着太师府可不是个办法呀,更何况,如今太师府也不比往日了,长姐还是小心点好,免得玩过了,惹火烧身,父亲最疼的,可是我们这一院子人。”
说完,她重重的撞了一下谢莲辰的肩膀,然后飞快的离去,谢莲辰没有转头,只是大声说到:“二妹也要小心言辞才是!你娘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夫人,徐姨娘只是个妾,怎配为你娘?如果被人听到了,估计要说你不敬嫡母了!”
谢莲慕气的说不出话来,谢莲辰慢悠悠的走了。
她心中稍微有些担心陈氏,以陈氏的性格,估计处理不好这件事。
姐妹
果不其然,当晚,谢儒就来了华安堂,陈氏看见谢儒,立刻起身相迎:“老爷来了,快坐快坐,云妈妈上茶!”
谢儒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陈氏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硬着头皮说到:“老爷,徐姨娘怎么样了?我一直担心着呢。”说完,还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那样子要多假就有多假。
谢儒看了她一眼,说到:“你说呢?”
陈氏的笑容一僵,飞快的看了女儿一眼,谢莲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陈氏应付不了这件事。
她思考片刻,上前开口:“爹,徐姨娘的孩子没了,女儿很是心疼,特意与母亲缝了祈福香包,希望未出生的孩子早日去往极乐之地。”
谢儒对这个大女儿很是疼爱满意,见她开口,面色稍好,温和的说到:“辰儿很有长姐风范。”
“谢父亲夸赞。”谢莲辰轻轻福了福身,谢儒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厮,示意他将谢莲辰带下去,谢莲辰担心的看了陈氏一眼,离开了正堂。
只怕,谢儒对陈氏有些不能让小孩子听见的话说。
谢莲辰走了之后,谢儒慢悠悠的端起茶杯,陈氏在一旁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谢儒的脸色,谢儒开口到:“夫人觉得,自我娶你回来,对你如何?”
陈氏心中一震,连忙回答道:“老爷这是说什么话,自然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