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儒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有些慌张的对他说到:“老爷,外面有一妇人求见。”
谢儒此刻正在为徐姨娘的事情心烦,哪有空见什么妇人?于是便摆了摆手,粗声喝道:“什么妇人?不见!”
小厮有些紧张的看着谢儒:“老爷,那妇人是为了徐姨娘的事来的……”
谢儒眉头一皱,思考片刻才说到:“让她进来。”
过了一会,那妇人便走了进来,一见到谢儒,便哭天喊地的跪了下来,嘴里只喊着“小的知罪了,大人莫要见怪!”
谢儒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妇人:“你先起来,什么知罪不知罪的?”
那妇人哭哭啼啼的站起来,抹了抹眼泪,四处看了看,随后才说到:“老爷,徐荣儿呢?”
谢儒喝道:“她现在是本官的姨娘。”
妇人连连点头,继续说到:“是是是,姨娘,徐姨娘,小的是徐姨娘当初在花月楼的妈妈管事,徐姨娘就是我一手带的啊老爷!”
提到往事,谢儒心中微颤,他看了看小厮,眼神示意让他下去,随后问道:“你有何事?”
徐姨娘虽说已经被赎了身,但是依旧是勾栏瓦舍烟花之地里出来的姑娘,这件事怎么说都不光彩。
“徐姨娘,她本是小的手下的一个姑娘,后来遇见了老爷,老爷替她赎了身,可是,可是……可是在徐姨娘遇见老爷之前,她就已经伺候过别人了!”
空气瞬间凝滞,谢儒看着妇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逼出一句:“什么?”
妇人继续说到:“小的看老爷您是贵人,便想着让徐姨娘去给您做妾,我也能捞点好处,便谎称她是卖艺不卖身的,可是,可是,徐姨娘实则早已是伺候过许多男人……”她说不下去了,因为谢儒的脸色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
这件事,是个十分严肃的话题,谢儒没有听信她的一面之词,而是多方查证,最终,查到了徐姨娘曾经伺候过的一个男人身上,有了那男人的口证,徐姨娘就彻底被定了罪。
当晚,谢儒就去了梅雅轩,与徐姨娘大吵了一架,又摔东西又砸门的,整个谢家一夜都没安息,第二日,王妃便又来了,得知此事后,震怒,再加上她谋害嫡女的罪名,足以定徐姨娘死罪。
徐姨娘就死前,谢莲辰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去看了她。
进去时,徐姨娘正在喝酒,她喝的酩汀大醉,看见谢莲辰进来后,冷笑一声:“哟,这不是大小姐吗?怎么有空来我这了?看我笑话?”
谢莲辰静静的笑着,轻声道:“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将死之人,有什么笑话可看。”
身死
闻言,徐姨娘立刻尖声喊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毒不是我下的,我没有害你!我,我从未卖过身,一直都是卖艺,遇见老爷的时候也是完璧之身,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冤死我!!”
声音凄厉悲凉,谢莲辰依然是静静的看着她。
“我从未害过你,也从未对不起老爷……”
谢莲辰抿唇一笑,温柔的低语:“我相信你。”徐姨娘抬起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迷茫,谢莲辰看着她,继续说到:“我当然相信你,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闻言,徐姨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颤抖的指着谢莲辰,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
抖了半天,徐姨娘才憋出一句:“你给自己下毒?!”
“不止呢。”谢莲辰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轻笑道:“你还记得朱姨娘吗?她娘家与花月楼的妈妈颇有交情,你如今落魄,被人抓住了把柄,如此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自然是要替女儿报仇的啊。”
“不可能……这不可能……朱姨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就是一个乡下妇人……”徐姨娘彻底陷入了混乱,平日的嚣张一扫而空。
“她没有,可是我有。”
此言一出,谢莲辰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不知所措的徐姨娘:“两年前,朱姨娘的女儿刚死,她来找你,你没见她,她也没办法,便一直在门外等着,这时天上下了大雨,我刚好从街上回来,见她可怜,我便给了她一把伞。”
徐姨娘愣愣的看着谢莲辰,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样:“你,你,从那时候就……”
“毒妇!老爷不会放过你的!毒妇!来人啊!来人啊!”徐姨娘嘶声裂肺的喊到,谢莲辰只是轻轻一笑:“不会有人进来的,一个快要死了的姨娘,和一个前途无量的嫡女,谁会算错帐?至于父亲……你恐怕没那个命见到他了。”
“你,你要干什么?”眼看着谢莲辰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笑吟吟的说到:“这便是我中的毒,此刻给你喝下,正好落得个畏罪自杀的名头,怎么样,不错吧?”她一步步的逼近徐姨娘,徐姨娘刚才喝了不少酒,此刻神智已经不清,谢莲辰拧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呵进去了毒药,徐姨娘剧烈的咳嗽几声,恨毒的盯着谢莲辰,“你,你,我……我做鬼……”
可是她看到的,只有谢莲辰潇洒离去的背影,和自己嘴里流出来的鲜血。
第二日,便传来了徐姨娘畏罪自杀的消息,谢莲辰擦了擦手,波澜不惊,谢儒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一个骗了自己的女人,自己还宠爱了多年,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谢家这场风波仍然在持续,最高兴的人便是陈氏,这几日,谢莲辰发现自己的母亲红光满面,气色也好了不少,便知终于出了这些年的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