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许恣说?
她现在根本就,不想联系这个人。
一点都不。
说她怕了,她认;说她后悔了打脸了,她也认。她就是不知道再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他。
也一点也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整个人现在都是一个尥蹶子的状态。
都巴不得许恣给她撵走。
说她这种投机取巧、半路出家的学习人,怎么能配在这个屋子呆着。
怎么配没大没小地跟他说话,那么久。
……
光是脑补,就已经够让人崩溃的了。
江困低了低头,正好看到了许恣的黑色拖鞋。没人穿,还比她的大了两圈。
盯着拖鞋看了两秒。
江困摆着张一棺材脸,扶着鞋架,用自己好的那条腿——
一脚给踢飞了。
拖鞋无辜地在空中旋转两圈,然后“啪唧”摔在了门上,缓缓滑落,东倒西歪的栽在了地上。
听到声响,施楠楠在沙发上猛地坐起了身子。
“你发什么疯?大晚上闹上脾气了?”
说到底初良会出现在九楼还都是拜施楠楠所赐。
江困烦躁得谁都想赖,透过屏风冷冷地看了施楠楠一眼:“玩你游戏。”
施楠楠:“……好嘞。”
她又立刻把头低了下,整个动作不超过两秒钟。
看上去吓得够呛。
等江困往屋走,又关上门。
片刻之后,施楠楠又把脑瓜抬了起来。
她视线盯在了江困的门上,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沉重,没了往日的轻佻笑意,像是透过折扇木门,看到了里面人。
之前不敢往多了,也没有一个深想的意识。但现在……施楠楠觉得江困。
带了张面具。
那张面具怎么那么好看啊。
笑得清澈,说话轻柔,自然又美得像块白瓷,仿佛所有污秽都避而远之,所有烂漫都环环相扣。
……像真的一样。
-
接下来的几天初良都如约而至。
江困有时候作业忙活不过来了,施楠楠就代劳给他讲讲——都是凭实力考进安大的,不说大学学成了什么德行,至少高中的底子还在。
只是施楠楠这两年玩得太嗨了,一说什么得脑子里过半天,比重新学一遍都要费劲。
惹得初良一道题五六个哈欠。
最后都是江困出来解围,把自己学校那些乱马七糟的网课挂在屋子里刷着,这边又手动把智商调到高中水平,脸上再挂一个漂亮的标准笑容,给初良讲到10点钟,顺带连作业都一并解决了。
她最开始觉得初良大概是被光耀激励到了,那天之后每天都热情高涨,缠着江困又复习了一下明天要学的内容。
渐渐的,别说施楠楠了,就连江困一个“当局者”都似乎看出来了点东西。
一周后,距初良还有半个小时来的之前,施楠楠百无聊赖地趴在了江困的肩上。
直言道:“那小子对你有意思吧?”
江困的脚腕已经好了大半,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一个轻微扭伤而已,支撑一个施楠楠还不算太费劲。
“虽然我觉得承认怪……怪不要脸的,但我也发现了。”江困抚着下巴,认真且严肃。
“是吧?”
施楠楠直接拿手背给了江困一下,弄得江困捂着肚子呻.吟了一声,“上你回屋的时候,不是顺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么?那家伙,等你一关门,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