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江困脸上已经褪地没了半分血色,眼皮微耸,眼睛里没有半点光,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施楠楠一时慌神。
然而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江困的脸上就被一个大大的微笑取而代之,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好看得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施楠楠的错觉。
“一个老朋友,我跟她叙叙旧。”江困朝着施楠楠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吃好了?”
施楠楠有点找不到舌头:“啊?啊……吃好了……啊不是,我这不是等你呢么……”
“你是想喝豆浆了吧?”
施楠楠故作诧异:“这都被你发现了?”
江困一笑:“那快点吧,一会上课该迟到了。”
“嗯嗯!”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屋子。
江困直接奔向了厨房,接着研究刚才没搞明白的豆浆机,而施楠楠却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皱了眉。
如果她的所有设想都成立的话。
那只有两种可能了,对于江困。
要么一切真的都是她自己自编自导,纯粹没事多想;要么就比较可怕了。
也许,不止是一件事,可能很多,甚至很庞大……江困在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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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两人才走出家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责怪对方,明明早上八点钟起的床,能在家里磨蹭到这时候。
结果三言两语的不知怎么,又扯上了许恣。
施楠楠连骂带酸地跟着江困阴阳怪气,说什么,哎呀怪不得某人不住校了呢,原来是金屋藏娇了……
江困无语了。
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微风不燥,入了冬很少有这样的天气了。
隔了片刻,施楠楠突然没个头地道:“我今天晚上就回寝室住了。”
江困还以为施楠楠仍在开玩笑,“好好好,许恣以后就留我一个人看了。”
施楠楠笑了两声,“不是,我认真的。”
江困愣了一愣。
“舍不得了?”施楠楠得意道,“没事,你把对我的情感全盘交予初良那孩子就行,真不知道是便宜了他还是委屈着了他,他分明是冲着你来的,现在倒好,出来了个更牛逼地说要教他。”
“……”
“人生赢家了属于是。”
“……”
人家未必这么觉得吧。
江困想说,但还是憋回去了。
这些天跟施楠楠过得确实舒服得很,江困的脚腕恢复的很快,现在除了偶尔像针扎似的疼之外,就没什么感觉了。施楠楠也没有理由再赖下去,说到底还是寝室更舒坦一些。
而且许恣这么多天为她做出的让步也够多了,她怎么好意思?
江困无声地叹了口气。
两人走到公交车站前,看着面前飞驰而过的车,风吹起头发,眼睛里都映着天空的颜色。
“诶,江困。”施楠楠突然叫了她一声。
江困朝她偏了偏头:“?”
“你听好了,”施楠楠语气骤地严肃,江困不由地跟着心慌,“你要是敢背着我做什么,我饶不了你。”
“……”
江困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她顿了顿,“比如呢。”
“比如。”
施楠楠看进江困的眸子里,见到自己在茶色的背景里与天空的湛蓝融为一体,像是要把她看透,“比如……你和许恣在一起之前,得先经过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