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恣缓缓开口,拉江困回过神,“跟你说两个事儿。”
江困下意识的“啊”了声。
“第一个,”许恣继续说道,“这楼的水管老化,楼上水漏了一地。今天早上他们给我打电话,问我屋子渗没渗水。”
江困反应比说话快。
凳子划在地上发出“吱啦”一声,她立刻起身要检查去。
刚走一半。
“然后呢。”许恣慢悠悠的,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我本来没当回事,但我发现不止楼上漏水——”
“还有哪?”
“整个走廊都被泡了。”
江困刹住。
“……”
啊?
哦。
整个走廊,都被泡了。
……这。
好像不该这么淡定吧!!
她立刻折返,拐了个大弯儿,风风火火地朝玄关走去。
早上收拾地很随便,额前的碎发支愣起来,弄得人有些凌乱。她踩着门口的地毯,正要把门打开。
又害怕外面的水淌进来,谨慎地朝着门眼儿一看。
只见许恣站在外面,悠闲地叼着根烟。
旁边是自己昨天晚上扔出去的垃圾袋。江困视力不错,能清晰地看到地上的几颗石头粒,还有一侧跌落的青白色墙皮。
一切都,安然无恙。
唯独烟雾缭绕后面,男人五官隐隐绰绰。呼出热气,吹散,剩下了他缓慢勾起嘴角。
似是觉得饶有趣味。
江困唇抿成了一条线。
……草。
被人给骗了。
眼睛还盯着门眼,江困举着手机,后知后觉地开始窝火。她刚想说话。
“第二件事。”许恣再度开口,抢在她的前面。
“这屋子,不隔音。”
江困怔愣住。
下一刻——
“叩叩。”
骨节磕在门上发出清脆的两声。
很轻。
就像敲在了江困抵着门的额头上。
许恣低睫,掐灭手里的烟。
而后隔着一扇门与江困的目光对上,眉目间带着冰冷的戏谑:“小骗子,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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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困现在还挺懵的。
本来是想趁人之危,替自己出一口恶气,谁想气还没出一半,就被人反着挑拨一番。
然后就是有苦不能说。
因为先发制人的是她,直接就上当了的也是她。况且,楼上漏水这事儿居然还是真的。
虽然许恣进屋以后先是瞥了一眼桌子上啃剩一半的吐司。
他照例检查了一下屋内水管、墙皮。
没什么大事,整个屋子就阴了一个墙角。
打完了几通电话。
许恣把手机揣进兜里从卧室里走出来,看见江困一个人正坐在桌子上吃完剩下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