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考场之前的心态尤为重要,理应江困送他更合适一点,但许恣都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了,两人也没再说什么。
江困坚定了看了他一眼,似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憋了半天还是初良替她讲的。
初良指了指她身上的旗袍,又束了个大拇指:“知道啦,旗开得胜。”
外面考生很多,初良和许恣从人群中穿过,稀稀疏疏听到了不少人的讨论。
初良本意不想去听,但还是放慢了步子,半晌,吐了个“啊”出来。
许恣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
“我刚才听到那些二中的,说考试要考《离骚》……”初良一脸默哀,“我一点都没看。”
说完初良就后悔了,背《离骚》那段时间,就是许恣辅导他学习的那段时间。临考前没背好肯定又得挨一通数落。
然而许恣没有,反倒偏头问他:“那你看什么了?”
“……”
初良一五一十:“就看《赤壁赋》了。”
许恣点了点头。
再就没说什么话。
许恣步子不快,不着痕迹地帮他从人群中清出一条路。初良的小情绪也在内心主观的调整了一番。
终于送到了校门口。
初良拿出准考证,递给警卫看了一眼,便要进了校门。
这个校园夏天很有青春感,一进校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单杠和绿茵草地。
初良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跟许恣高举手,挥了挥。
许恣刚把视线从手机里挪了出来,就撞见了这副景观。
其实能感觉到,这一年来初良变得更加稳重了,知道静下来学习,不会的也虚心求教。顶嘴也有,不过只是偶尔。他也在悄无声息地长大。
这不取决于他经历了什么。
少年人本该意气风发。
他低头闷笑一声,抬了抬手。
初良仿佛倍受鼓舞,也笑了,两人隔着校门,给人一种“一笑泯恩仇”的错觉。
最后一批考生走进校园,正是人多的时候。
初良心情好不少,正坚定地朝校园里走,不再管后面的脚步声。
谁知听到了后边人扬声一句话。
声音不大,音量足以让周围考生全部听见,包括最开始校门外叽叽喳喳聚着讨论考题的……闻言皆是一骇。
“就考赤壁赋了。”
“我说的。”
这坚定的口气让所有人都忍不住跟旁人对视,慌张了一片。
初良:“……”
他眼里浮上了一层水雾,笑着走了。
对哦。
比搞心态谁能搞得过他许恣哥。
考题这东西谁也说不准,去年考的今年备不住也会考,押题永远没有十全十美。
所以最后真考了《赤壁赋》是谁也没想到的。初良出来的时候激动地要给许恣一个熊抱。
险些当场被踢飞。
江困原本也忧心忡忡,怕这两人在一起战争一触即发,结果……嗯?好像关系更近了些?
反正,她知道她旗袍没白穿。
最后初良算分,算自己能考个640没问题。
当时几个人正在烧烤店撸串,这个数字一报出来,吓了一桌人一跳。
施楠楠叼了个肉串:“我靠牛啊,考出安绥没问题吧?”
过来蹭饭的邵起哲也附和:“往南边考考,那边小姑娘多。”
施楠楠:“低俗!人家小初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