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困猫一样的在矮墙上稳稳前行,高马尾被扬起,目光所到之处飘来几绺碎发丝。
她凭一己之力,在小偷错愕地回头时,呈现了什么叫做。
专业对口。
小偷从业好几年,没见过这样的兄弟,吓得又犯了一罪。
他一举夺过旁边经过的一辆白色自行车,把后座的小孩两手一夹放在了地上,蹬着车就跑了。
小偷开始在速度方面碾压。
再加上江困在矮墙上行动范围有限,眼见目标又要冲进一个小巷,江困除了在另一侧跃下从前包抄,之外别无他策。
谁让这次“行动”来得太过于突然,江困浑身上下只剩身手,再没有别的工具。
然而就在她蹲好,正要朝着另一方跳去。
那个骑着自行车的小偷又原路退了回来,面露惊恐。
江困有些纳闷儿。
就在这时,小巷的黑暗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跑挺快啊。”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偷受了惊,从自行车上下来转身要跑。
可惜他千算万算,算清每条路通往哪里,算到前面会有一辆自行车候着……没算到今天不该穿帽衫!
自行车摔在地上,金属撞地,发出零零碎碎的声响。
也就在这时候,小偷被从莫名出现在巷子里的男人,拎着帽子拽住了。
在江困的角度,能居高临下地看出来小偷在身高上吃了亏。哪怕他现在回手就是一拳……江困计算了一下,估计也够不到后面那人。
能控制住人就松了气。
但江困心还是悬着。
刚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此刻就站在那里。
许恣白衬衫慵懒地搭在身上,下身是一条宽松随意地黑裤子,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把人衬得有了少年气息。
江困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很难想象,这就是那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虚弱至极,又面色潮红的人。
小偷死到临头,连忙把东西塞到了自行车车框里,歉疚地双手合十,“我错了,放过我吧大哥,我今天都够倒霉的了……刚才追我那个该死的姑娘都他妈上房顶了,给我一个小小扒手狠狠地开了大眼。”
许恣:“……”
“我以后一定强加练习,他奶奶的,这年头干这行都这么卷了???”
许恣:“……”
还强加练习呢。
他觉得自己或许跟这人说不到一块儿去,便沉默地掏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紧急电话。
结果还没交代完地理位置,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声诡异的“咕咚!”
许恣和小偷一齐回头,小偷当场吓得头掉。
他看见追着自己跑了几里地,那该死的姑娘就躺在后面。
……
或许是一直被俯视着,像当时自己高中时趴在天窗的班主任,小偷当场犯PTSD,大叫一声,一把挣脱开,一溜烟跑得比兔子都快。
许恣:“……”
巷子里只剩下了他和那个该死的姑娘。
耳边的报警电话还在响着,许恣沉默了一下,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然后朝着江困走过来。
……
一分钟前,江困本是想按原计划行事,从另一侧跃下,再从后赶过去。
谁想脚底一打滑,我们亲爱的大盗当场表演了一出“滑铁卢”。
目光里那双运动鞋离自己的距离渐渐缩短。
很快,视野中就出现了一只手。
那只手细长又薄,中指有一层细细的薄茧。一看位置就能知道这是长时间握笔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