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天一样空无一人。
江困的房间面朝西南方向,另一个室友就在对面的楼梯之上。楼梯不高,就是设计出来个小三阶,看上去泾渭分明。
她没再多瞧下去,把书包朝床上一扔。
打开网课,就掏出笔记认真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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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会所了十分钟,计倾然一直心不在焉。
刚从学校回来,在车上被个小姑娘平白无故地瞪了一下,下雨天车内空调还不要钱似的开到21度。
冻得他脖根子久久发凉。
“来,喝点热乎的。”管家递过来了杯热咖啡,又给对面的人摆上了杯一样的。
那人窝在软垫里,穿着黑色丝质衬衫。他腿又长又直,搭在一起还支出去了半截。
两只细白的手十指交合,半垂着眼,缝隙里透着疏离和冷恹。
计倾然连忙抿了一口,“谢谢谢谢,顺便再帮我拿个毯子。”
管家正要应下,就被一个声音制止:“你搭理他,冻死活该。”
“……”
计倾然脑袋里面瞬间弹出了一连串国骂,但想想又干不过,到最后只忍气吞声地说道:“妈的许恣你是一点都不会心疼人,小心我把你租房那事儿告诉你爹。”
听完,许恣抬眸,看了眼管家。管家立刻识趣地离开屋子,把大门轻轻关上。
许恣这才伸直了腿,懒洋洋道:“你就这点出息。”
计倾然自暴自弃:“就这么丁点儿,咋的吧。你骗你爹和对象在外面住,转头把屋子租出去了,你就这么相信边璟那少爷?”
边璟算是许恣中介。
虽然比许恣小上几岁,但十分靠谱。许老爷子一直想着抱孙子,天天催得快把人逼疯。这个主意还是边璟给他给想的,在外面找个合租的姑娘,给家里人看就是同居情侣,关上门照样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欠。
“难不成相信你?”许恣语气淡淡。
“……嘁。”话说的没错,计倾然没理儿,只好啐了一口,“找到了吧?哪人啊?”
许恣:“长宁。”
计倾然想了想:“长宁暴发户多啊,不过姑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不是木雕就是泥塑,你拿的出手?”
许恣面不改色,轻舔唇角:“各有所需。”
“……”
行吧。
计倾然摸不透这个人,但抬头一瞧,就光被这张脸佩服的五体投地。见两人没什么话说,他又闲闲地补充上一句:“当然,也可能是个白瓷娃娃。”
许恣没应,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轻嘲一声。
今晚许恣回出租房。
他是不觉得搬进来的姑娘能长的多好看,顶多平均值。但只要不把妆涂的花里胡哨、不把香水喷的哪都是味儿,他就能忍受。
至于家里那边,也不太会管。
天色昏暗,墨色洒了整面天。几颗星星零散在天边,又高又远,俯瞰人间夜色繁华。
许恣跟计倾然分别之后,就自己散步回了家。他解开领口的前两颗扣子,拎着外套,朝着家的方向走。样貌十分惹眼,眼神里氤氲着冷傲。
远远一看,三楼屋子的灯亮着。
他把手揣在兜里,步子迈的很开。路灯下人影长条,衬衫下摆就跟着风轻轻地荡。
进了家门,屋子里暗黑一片。
只剩下那个长宁姑娘屋子低下一条冷白色的灯光。
许恣声音不大,避免没必要的打扰。
他觉得自己不是很擅长小姑娘进行沟通,从小就没有这方面的素质培养,俗称懒得张口。
然而,就在他回身关门上锁的这一刻——
咔。
那屋子的门开了。
再过回身。
少女的影子落在白色瓷砖地板上,延伸到了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