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妍咬了咬下唇,“没有确凿证据,我不想怀疑他。”
夏末继续说:“你前天中午去甘梦溪的生日party,那个坏人也是前天出现的,而且有人打过景泽乔电话,告诉他,你在等他,世界上巧合的事情非常多,怎么刚好你碰上?”
经夏末的一番分析,慕思妍抑制不住地将两件事叠加去想,越想,心底越像冰山融化那般苍凉,“泽乔,他不会的,他……”
夏末打断慕思妍,“说句实话,你和景泽乔之间的差距,堪比大象和蚂蚁,大象想踩死一只蚂蚁,还不简单!再说,你对他能有多了解?
你要是了解透彻,还会在他想很久前跟你分手时,你傻傻不察觉,等到分手那天傻眼吗?
我不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是景泽乔确实有嫌疑,原因很简单,景泽乔之前那些行为,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他要你在他的世界消失!
你不肯消失,他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懂吗?”
换作以前,慕思妍会自信反驳夏末,她对景泽乔了解透彻,现在没有自信,想法也被动摇,“夏末,你不用说了,改剧本吧,我今天想早点休息。”
她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去找景泽乔,质问:那个男人是不是你派来的?
编剧跟组,时而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剧本,夏末晚上要改好剧本给导演,防止明天拍摄开天窗,“你好好睡觉,有什么要别人帮助的事,及时打我电话。”
慕思妍指尖轻轻摩挲手机屏幕,页面始终停留在前天的通话记录。
那个男人打她电话,号码被她保存并拉黑,还给了警察。
问景泽乔前,她想回拨号码,问问那个男人,套几句话。
然而,没付之行动。
若那个男人真是景泽乔派来,依照他的做事风格,根本不会找嘴巴不紧的人。
慕思妍扫向窗外漆黑的世界,玻璃倒映着她的影子,模糊的面容,也难掩苍白。
夏季没过,她却像提前过上冬季,浑身乏力、发冷。
***
现代是信息世界,通过一个电话号码,可以找出实名认证的信息,从而找到本人。
在酒店住了五天,慕思妍初始认为警察找到那个男人会很快,但在第三天时,警察通知她,号码真正的使用人,不是实名认证的人。
使用人和认证人不是认识的,号码是认证人丢失身份证后被购买使用的,也就是暂时查明不了使用人的身份。
警察说最快要等一周左右,偏偏她年初写的剧本,下个月开机,女主角那边要求修一下设定,制片人拜托她在开机前赶紧修好。
‘修好’意味要修到女主角满意,说不准要修几次。
这五天风平浪静,小区物业也加强安保措施,于是她回家拿电脑。
物业早已把地上和墙上的红油漆清理,就剩门上没清理,物业先前说等她回来,换个新门比较好。
幸好门的质量好,关上就非常严实,没多少油漆透过缝隙进来,但玄关处还是有油漆,她到书房里,用手提包装好常用来工作的笔记本电脑,随即准备回酒店,去地下车库拿车。
电梯到达负一楼,慕思妍径直地走着。
未等她走到自己车子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她下意识地想躲避,却没来得及,被是液体的东西泼了满脸。
脸、头发和上半身的衣服通通被浇湿,同时伴随着腥臭、会让人反胃的气味,她条件反射地yue一声。
周围环境没观察清楚,她也没看清东西是怎么来的,一个在监控视频看过的身影,这时冒了出来,男人依然是帽子、墨镜和口罩的打扮。
即便有墨镜,男人眼中的凶光遮掩不住,气势汹涌地握住一把锋利的小刀。
危险突袭,慕思妍双脚微微发软,保持镇静,不让自己慌乱。
她用手提包挡在自己的前面,“你是谁,你想做什么?这里有摄像头,你做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
男人毫不惧怕地嗤笑,挑衅般地抬头看了下上面,“监控盲区,你想吓唬谁?我警告过你,做人要点脸,不要做死缠烂打的事!你没把话听进去,还报警,你说我现在要不要毁了你这张脸?”
刀面反射的光线,照在慕思妍的脸上。
对方手持凶器,又人高马大,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距离危险极近,她双脚软得几乎要跌倒地在上。
此时此刻,她要真脚软跑不动,不找机会呼救和逃跑,必然会受伤,甚至英年早逝。
“我不认识你,跟你无仇无怨!就算你想让我死,也让我死得明白点吧?”慕思妍看似极力冷静地直视男人,实则说话间,悄悄地伸手进手提包的一个隔层里拿手机。
“要怪就怪你不识相,缠上一个不该缠的男人!上次跟你说过,泼油漆是开胃小菜,你不听,这次我没拿硫酸泼你,你该庆幸!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还不识相,下次我一定拿刀毁掉你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