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挽晴缓缓点了点头,“那我该怎么做呢?表嫂,你能不能教教我?”
随后,乔芝问清楚了此前冯氏对冯挽晴说的一些话,教给冯挽晴该如何同雷老夫人说。
二人商议完后,乔芝命她的丫鬟婆子搀着冯挽晴,一同到了金玉苑厅堂中。
此时侯夫人刚审问完三名丫鬟,厅堂中气氛冷凝。乔芝带冯挽晴上前给长辈请安。
见着今日险些被害的表姑娘,众人可有各的心思。
冯挽晴在侯府差点遭毁了清白,雷老夫人对她有愧,忙唤她到跟前关怀:“晴丫头,别害怕,老祖宗给你做主。”
冯挽晴按照乔芝教给她的,不掩藏她的委屈与无助,见着雷老夫人后将她视为最敬爱最信赖的人一般。
“老祖宗,见着您,挽晴就不害怕了。”冯挽晴握住雷老夫人朝她伸着的手,掉了一滴眼泪却还乖巧地笑着。
雷老夫人心都化了,赶紧命人端来圈椅摆在她身旁,让冯挽晴挨着她坐得极近,还一直伸着左手拉着她。
冯氏见冯挽晴不仅醒了过来,还大着胆子到了人前,心里预感自己这回恐怕是脱不开身了。但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会主动承认的。
侯夫人没想到乔芝还能将冯挽晴带来,视线扫过乔芝,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命人将三名涉事丫鬟带了上来。
她站起身来,面向雷老夫人禀道:“母亲,我分别查问了她们,先将查问的结果向您汇报,再让她们分别细说。”
“可。”雷老夫人点了点头。
侯夫人慢慢道:“首先是撞上少夫人的丫鬟,声称仅是意外,并未受任何人指使。其次是带世子前往客房的丫鬟,声称自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仅是受五夫人授意才这样做。”
“假的!”冯氏猛地站起身来,指向那名丫鬟,“你明明是三夫人的人,为何说是受我指使?”
“玲珑!”雷老夫人高声一喊,止住冯氏激动的话语,脸色不善地说道,“先听着,若不是你做的,怎么都扯不到你身上。”
这次冯氏是真的委屈,她紧紧抿着唇,哀泣地看向雷老夫人,然后又看向霍氏,瞪视着她。
霍氏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至此,这两个平日狼狈为奸的妇人,算是反目成仇了。
三老爷刚刚酒醒,和五老爷两人全然是不知所措,不知道之前各自夫人都盘算了一些什么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
裴承赫与乔芝不坐在一处,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
侯夫人等场上安静下来,继续道:“五夫人的丫鬟,声称她并不知道酒有问题。但我查过了女席的酒壶,唯有表小姐附近的一尊酒壶中掺有曼陀罗,如果丫鬟不知情,怎么会只有表小姐喝到有问题的酒。所以这名丫鬟应当撒了谎。”
一席坐十人,可并非是一人一壶酒。只有冯挽晴喝到了有问题的酒,丫鬟一定是脱不开干系的。
那丫鬟方才见侯夫人问话时还没说什么,以为蒙混过关了,此时当场遭拆穿,顿时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雷老夫人已经反应过来最有可能害冯挽晴的人就是她最偏心的儿媳冯氏了。
可那一点偏心,如何能与她身为侯府老夫人的威望相比?如何能与侯府家宅安宁相比?
她沉着声道:“大胆刁仆,竟还敢隐瞒不报!来人,家法伺候,直到她说出实情为止。”
一听要动家法,丫鬟的魂都没了,连连磕头道:“饶命啊老夫人!奴婢说!是五夫人吩咐奴婢给表小姐倒那等酒,奴婢只是听命于五夫人啊!”
“助纣为虐的刁仆,拖出去!”雷老夫人摆摆手,已经不想再听了。
满堂哗然,纷纷目光不善地看向五夫人冯氏。
冯氏更是软了双腿,离开椅子对着老夫人跪下了。
冯挽晴扑簌簌地落起了泪,哀怨道:“姑妈,您怎么如此狠心?之前让我亲近世子表哥,现在又要害我。您还说已经同父亲商量好我将来的归处,难道在您心里,挽晴就只配与人为妾吗?”
这便是乔芝教冯挽晴说的话,淡化冯氏想让冯挽晴进世子院的目的,着重放在冯氏害冯挽晴为妾的事上。
雷老夫人听了冯挽晴的哭诉,果然觉得很是刺耳。
她从前让远亲做了大儿子的三姨娘,是因着三姨娘本就出身不高,家中又落魄。
现在冯挽晴好歹是冯家的人,更是冯氏的亲侄女,冯氏这么做,真是太令冯家和侯府蒙羞了。
“晴丫头,不要怕,老祖宗给你做主。让你做正妻,嫁个好人家。”雷老夫人拍拍冯挽晴的手。
她将冯挽晴的婚事包下来,正好能给冯家一个交代,也能安抚冯挽晴不将这件丑事宣扬出去。
冯挽晴立即站起身来给雷老夫人磕了一个头,连声说道:“老祖宗慈悲!”
安抚了冯挽晴,雷老夫人看向面色灰败的冯氏,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侯府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五老爷随着冯氏跪下,“母亲您息怒!气坏了容易伤身,此事多有蹊跷,并非是夫人一人的错,还请您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