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致泣不成声,“阿昱,你疼不疼啊……”她看着那流血的伤口,却束手无策,心头被钉了钉子似的,狠狠地钻着。
易珩昱虚弱笑着,抚着她的脸颊,轻揉着被易克礼打的地方。
声音低哑:“男子汉大丈夫,我一点也不疼,可怜我的小菩萨,是我对不起……对不起你。”
易珩昱现在后悔万分,最初就不应该将她卷进这场无妄之灾中来,当初有多随意放肆,现在就有多悔恨难忍。
是他一手将她推到深渊边,又被逼着跳下去。
观致摇头,泪滴落在易珩昱的手掌,挞伐血液,钻心挫骨般滚烫。
“枝枝……别哭,我给你……唱歌。”
“虫儿……爬在我的琴上听着乐曲轻轻响,等着音符划过……脸庞织出透明的情网……”
他音色低沉,虽然不一定在调上,但观致觉得,他就是唱的最好听的,她不会忘。
泪水混着低哑近无的唱歌声,草丛里响动起脚步声。
易珩昱最后的意识是听到观致叫他,叫他阿昱,那么悦耳,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
他有些遗憾,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观致,他买了好多的仙女棒,想给她看,想看她笑,想在就要到来的夏日给她永远的烟火,想重新开始……
可是他好像,等不到了。
第41章 .不入佛门好久没看她
昼长夜短,盛夏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梅雨季连绵不绝的即将到来。
观致坐在窗边看着阳台外的绿柳,仿佛一个月前的事件也不过恍若昨日才发生。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观致回神。
“观小姐今天来的好早啊。”小护士进门看到窗边的观致笑着打招呼。
床上安然躺着面容精致的男人,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难掩出色的气质。
“今天易先生状态都很稳定哦。”
小护士给易珩昱换了吊瓶,调好速度后,端着托盘离开。
稳定……这个词观致已经听了大半个月了,每天都是医生护士例行公事的笑着告诉她,易珩昱很好,很稳定。
可是他始终没有醒过来,那双含情眼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了。
观致缓缓在床沿压着裙尾坐下,一点一滴描摹着眼前人的五官,从眉毛到眼睫,高挺阔然的鼻梁再到薄唇。
每一处都如同神明精雕细琢的得意之作。
观致眼神一愣,去饮水机打了一杯水,沾着棉签轻盈的点在易珩昱的唇上。
泛白的唇色逐渐返还正常。
“诶,你好早啊!”赵尔竹抱着一束花,惊讶着看向观致。
她把包放到沙发上,将花递给观致,觑了一眼易珩昱,“哟,你这还给他涂润唇膏?”
被揶揄了一下,观致淡淡:“没有,是护士说可以偶尔给他沾点水。”
赵尔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没有穷追不舍,“什么时候走啊?”
“后天吧。”
言语间,观致默默看了一眼易珩昱。
后天即将跟随侯岚前往巴黎歌剧院参加演出,之后国内的一切事情都只能通过视频和其他人的口中才能得知。
赵尔竹见她不说话,猜测道:“你是不是不放心他啊?”
观致手中的棉签停滞在半空中,水沾的过多,滴在了易珩昱的衣服上,她回神抽着纸慌乱想要擦干。
被赵尔竹拦住。
“你还是先擦擦你自己的脸吧。”
从她开始说要去巴黎歌剧院开始,赵尔竹就发现观致的情绪不对劲了,整个人都笼罩在愁云之中。
桌上的报纸上还停留在易克礼被警方逮捕,以及书岚集团欺诈发行股票、债券罪的澄清。
赵尔竹看着她的背影叹气,她每天来都看到观致耐心地一字一句给易珩昱念着那份报纸的内容。
最让赵尔竹难过的一次是她刚好来给观致送饭,她照旧念完报纸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