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唐言桉听话地抓住他腰间的衣物,“对了,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我呢。”
“最近在戒烟。”谈纪书向她坦白,“所以吃得比较频繁。”
“可这看起来也不像戒烟糖啊。”唐言桉看着手心的塑料糖纸,不解道。
“那个对我不管用,我习惯了吃这个。”第一次尝试戒烟时,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眼见到了地方,谈纪书缓缓降速,脚落在地面上。
“到了。”他说。
唐言桉闻言,从后座上下来,往周围一看,恍然道:“原来你说的地方就是这儿啊。”
“嗯。”
这个点,河岸依旧很热闹,三三两两的人群趴在围栏上,眺望着河对岸的景色。
五光十色的建筑高楼,以及将将燃尽的烟花。
唐言桉抬眸时,只捕捉到最后一点火光。
离四点只剩下十五分钟,也就是说他们还来得及看最后一场。
谈纪书锁好车,带她寻了个好位置。
“我记得以前对面不是不让放烟花吗?今年改了?”唐言桉趴在栏杆上,托着下巴。
“今年刚改的。”谈纪书抬手帮她把歪了帽子扶好,继续说,“以前都是在城西放。”
“怪不得,我说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在这里可以看到烟花。”唐言桉嘴里咬着糖,手心还攥着一颗。
四周闹哄哄的,她偏过头,朝他摊开手:“吃糖吗?”
谈纪书口袋里还有好些,但他还是伸手去接。
“上次许莱她们吃着说很酸,但是抵困,所以让我问问你在哪买的,她们俩也想买。”唐言桉缩回手,搭回栏杆上。
“那你喜欢吗?”谈纪书问她。
“还行,虽然开始很酸,但是过会儿就有甜味翻上来。”脸上的围巾被她拉下来,因为含着糖,她的左半边鼓起个包,还会动。
原来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谈纪书握紧手上的糖。
远处,烟花开始绽放,无论什么样的回答,她都听不见了。
所有的人都在兴致勃勃地观看这一场绚丽的烟花秀。
除了他。
谈纪书就如同手中这颗酸到极致的糖一样,从头至尾都只有心上那点微不足道,幻想出来的甜。
怎么能不知道呢。
你以前经常给我买的就是这种糖啊。
他缓缓垂下眸,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身上,心下又想,她怎么会记得。
随手买来的东西,哪里还记得它们的模样。
更何况,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以前的她哪会在意用来贿赂他的糖是酸是甜呢。
那时候,她的心思都在另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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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烟花秀结束,河岸边的人陆续开始减少。
冬天不似夏季天亮得早,凌晨四点,天还是黑黢黢的。
唐言桉和谈纪书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在,她手里拿着几根羊肉串。
是谈纪书从私人烧烤摊上买来的。
“你不吃吗?”唐言桉递了一串过去。
他昨晚都没怎么吃东西,一直被灌酒。
“我不饿。”谈纪书往后面挪了一下,帮她挡住大半的风,“快吃,一会就要凉了。”
闹腾了大半夜,唐言桉确实有些饿了,几串烧烤三两下就被她消灭,手也因此沾上了油渍,不好再戴手套。
谈纪书见此,默不作声地从大衣口袋掏出湿纸巾,朝她道:“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