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回忆，“我还记得那时候孟越还总偷我的。”
谈纪书这句话，颇有些故意告状的意味在里头。
“居然还有这种事？”唐言桉皱眉，有些气，“这个孟越，以前没发现他居然这么喜欢吃。”
“可能是因为当时可以仗人势。”谈纪书点到为止，还有你那时候的目光始终只落在一个人身上。
说完，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她。
谈纪书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他等得太久了，不想也不愿再等下去了。
谭季秋就要来了。
谈纪书怕，真的很怕。
“你是说……谭季秋？”唐言桉主动说出这个名字，她大概回忆了一下，那时候确实是孟越和谭季秋的关系更好。
谈纪书没有直接承认，而是拐了弯说:“你那时候真的很喜欢他。”
喜欢到让他嫉妒了谭季秋整整十多年。
“你都说了是那个时候。”唐言桉抬眸望天，神色怅然，“人都会变的。”
十八岁到三十岁，这么长的时间，可发生的事太多了。
就像她曾经从未想过会和谭季秋分开，更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又会和他领证结婚。
明天没有到来，谁也不确定到底会发生什么。
“那你呢？”谈纪书鼓起勇气问，“你变了吗？”
“那你希望我变吗？”唐言桉反问他，她想知道他心底的想法。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唐言桉，不会再冲动第二次。
如果这次是自己误会了，那么在一切还没开始之前，还来得及退出，回到正常轨道中去。
在漫长的等待中，唐言桉等来的是谈纪书微弱点头的动作。
“我希望你变。”谈纪书不再掩饰，他知道踏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可他依然想赌这一次。
他赌她已经不再爱谭季秋。
“谈纪书你……”唐言桉问到一半，停住，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出那句话。
唐言桉想问他，还喜欢那个人吗？
她不喜欢插足进别人的感情中，哪怕谈纪书现在并没有和那个人在一起。
唐言桉垂下眸，在心底想了许久，终于还是说了:“要不然我们试一下吧，谈纪书。”
手里的盘子滑落在地，上面的水果滚落一地，谈纪书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抖着声，不确定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要试一下吗？”唐言桉耐心等他反应过来，“如果你已经不喜欢她了，那么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其实唐言桉也说不清自己目前对谈纪书的感觉，她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身边有他。
在问出方才那句话之前，唐言桉有仔细考虑过她和谈纪书之间的关系。
她想过，如果以后要和谈纪书在一起一辈子，自己似乎并不排斥。
唐言桉不知道自己之后是否会爱上谈纪书，可如果可以给自己选一个未来要爱的人。
她还挺希望这个人是谈纪书。
过了许久，唐言桉没有等来男人的答案。
于是她坦然道:“如果你不想，不用为难，就当我今天没说过这些话。”
“我愿意。”他怎么会不愿意，谈纪书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晚，却又如此突然。
他不知道是先高兴还是哭，没人告诉他接下来的流程应该是怎样。
谈纪书就直愣愣地坐在那，努力消化这个巨大的惊喜。
唐言桉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就笑出了声。
她想，谈纪书应该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吧。
这一年来的相处，她又不是一无是处，毫无优点，他移情别恋她也奇怪。
想到这，唐言桉忽然又想笑了，好像在自恋这一点上，她就没输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