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可以做你藏在外面的那个。”谭季秋不想再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不要他的话。
“你、你说什么?”唐言桉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我不会说出去,更不会告诉他。”谭季秋上前,抓住她的袖口,“你可以不离婚,只要还愿意要我。”
谭季秋将自己全部的骄傲打碎,血淋淋地捧到她面前,求她原谅。
皇后镇的春日夜里,还带了点冷冬残留的寒意。
里头热热闹闹,劝酒玩笑的声音时不时传出来,却依旧不能温暖如同掉入冰窖中的谭季秋。
从唐言桉的眸光里,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在来到皇后镇的第一个夜晚,谭季秋就该清楚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这一切。
他抱着最后一丝用自我欺骗换来的希望,最后一次乞求她回头。
谭季秋放开手,后退两步。
步子踉跄,整个人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后脑勺狠磕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塌陷,谭季秋背过身,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她不会再心疼自己了。
“谭季秋——”
“别过来,我都明白。”
谭季秋压着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同平时一样:“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不好?”
“好。”唐言桉答应他,“那我先进去了。”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利落又决绝。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谭季秋的心一瞬间碎得稀巴烂,怎么缝补都恢复不了从前。
唐言桉刚跨进宴厅,就瞧见了不知何时就站在了门口的谈纪书。
“你不是帮莫听拼酒去了吗?”唐言桉走近,有心闻了闻,身上的酒味确实重了不少,“结束得这么快?赢了没?”
谈纪书点头:“赢了。”
“你是不是喝了很多?”唐言桉四处看看,试图想找个干净的杯子给他弄点温水。
“还好。”从谈纪书的这个角度,刚好能将门外的光景一览无余,方才发生了什么,他一秒都没有错过。
“我去给你弄杯水。”唐言桉瞥到了有一桌上有干净的杯子,她打算过去拿。
谈纪书却轻轻拉住她,不让她走。
“怎么了?”她问。
“我都看见了。”谈纪书抿唇,“他在求你复合对不对?”
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谈纪书不傻。
“我拒绝了。”唐言桉向他解释,“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相信你。”他只是不相信他自己,苦了这么多年,突然被塞了一嘴的糖果,谁能不惶恐。
匆忙喝了许多酒,他的领口都湿了,敞开的两颗扣子边上,酒水晕染的印子很是明显。
唐言桉瞥见,便从包里翻出干净的纸巾,帮他擦拭。
“难受吗?”她忽然问,“喝了那么多酒。”
不想让她担心,于是谈纪书摇了摇头,可不难受的话到了嘴边又突然变了,只听他小声改口道:“有点。”
“这儿应该有备柠檬水什么的,我去帮你要一杯过来。”唐言桉收回擦得差不多纸巾,叠好握在手心,“莫听那边应该不会再需要你了。”
“好,都听你的。”话是这么说,可谈纪书依旧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唐言桉面露不解。
只听谈纪书低声控诉:“说好等我回来,你失约了。”
“对不起。”唐言桉没想到谭季秋会在那个时候过来。
谈纪书倒没有不依不饶,只是在瞥了某处一眼后,提了个小要求:“那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总要有人彻底死心,如若不然,谈纪书这辈子都得在惶惶中度过。
“可以。”就当作是她失约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