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提那个所谓的“交往”和“上/床”。
最终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
“还有,我没有陪她逛超市,她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买完单了。”那包烟,谭季秋不知道宁韵是什么时候放进他购物袋里的。
“你是不是不愿意再相信我了?”谭季秋最怕的就是这个,他没忘记那天她说出那句“我们分手吧”时,一脸决绝的表情。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第二次了。
“没有,我相信你。”她的语气变得轻飘飘,仿佛没什么力气似的。
谭季秋随即抱紧人,内心忐忑不安:“言桉,两年,只需要两年,我一定会从振宇离开。”
唐言桉无话可说。
从第一次为自己的自私妥协时,就该想到的。
她挣脱男人的怀抱,对刚才的话题避而不谈:“我真困了,关灯睡觉吧,好不好?”
女人的眸光恢复往日的温柔,像沙漠里晃眼的绿洲,暂时安抚住了谭季秋躁动不安的心。
“那我要抱着你睡。”谭季秋忽然黏人起来。
唐言桉没有拒绝他这个要求,由着他将自己纳入怀中。
随着啪嗒一声,卧室陷入黑暗。
唐言桉躺在谭季秋怀里,背抵着他炙热的胸膛,满怀心事地闭上眸。
眼角悄无声息地流下一滴泪,隐没在发梢里。
本该快速入睡的她,又失眠了。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唐言桉忽然感觉到后脑勺偏上的地方,多了一抹温凉的潮意。
同时,她也感触到身后隐隐在颤抖的胸膛。
你看,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
他们都喜欢自我欺骗,还习惯于用表面的风平浪静来麻痹着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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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领证的日子越来越近,唐言桉和谭季秋之间似乎也渐渐回到了正常。
期间,唐言桉的母亲李明芝女士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反复向她确认请客吃饭的酒店名字。
唐言桉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不在市区,他们在乡下住了一辈子,习惯了。
唐父不是没有想把两边的老人接到渝水住,可他们都嫌麻烦,只让唐博远和李明芝逢年过节带着孩子回去看看就好。
这次唐言桉领证,他们当然要过来瞧瞧这个还没真正见过的孙女婿。
李明芝怕几位老人一路过来有什么闪失,已经让丈夫早早地开车回去接了。
四位老人都过来,家里的房间肯定不够住,所以李明芝才反复问女儿,酒店订了没有。
李明芝打算,到时候让四位老人住家里,她和丈夫住在请客吃饭的酒店将就几晚。
这一天,离他们领证的日子还剩不到一周。
唐言桉身处某个活动现场,随着外面不断暗下去的天色,最后一点工作也随之接近尾声。
谈纪书手持着保温杯走过来,立在她身侧,忽然出声:“那张请帖很好看。”
唐言桉大脑停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她随即解释:“那个是他弄的,我本来是打算请家人和相熟的朋友吃一顿饭,没想弄得这么正式,是他非要坚持。”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谈纪书从她眼里看到了爱和幸福,以及那掩埋在内心深处,或许连她自己都没能发觉的犹疑和忧伤。
谈纪书撇开眸,眼里闪过淡淡的苦涩。
这才继续开口:“这证明,他真得很爱你。”
“是啊,他很爱我。”唐言桉若有所思地喃喃。
可我也很爱你啊。
很爱很爱的那种。
在他还没有爱上你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
这句话,谈纪书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从未有机会说出口过。
他原本以为,这一次终于有了说出口的机会,结果却是他低估了她对谭季秋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