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走过去笑了笑道:“我这个年纪,觉少,不像你们年轻人。”
他走过去,拍了拍谈纪书的肩问:“虽说咱们也就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但是我能瞧得出来你有心事。”
陈易说着目光瞥向他喝完的空酒瓶子,似叹了口气:“你这个年纪,事业有成,能让你烦恼的应该就只剩下感情方面了吧。”
他像个过来人一样,坐到谈纪书对面,并开了瓶陪他喝:“她不喜欢你?”
陈易直接了当地问。
谈纪书喝酒的动作一顿,继而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喝着。
陈易见他不想说,也没再问下去,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三十五岁才认识的陈杰母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认识她之前啊,我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陈易叹了口气,怀念道:“可在我第一眼瞧见了她后,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老天爷待我挺好,我很快就追到了她,我们开始相爱最后走进了婚姻。”
说到这里,陈易眼底逐渐涌起了泪花,他喝了口酒继续道:“我一直知道遇到她是我的幸运,可是我却不知道她遇到我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那么年轻,如果不是遇见了他,会不会就能够平安顺遂一生呢。
“我想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秒钟,也是快乐的。”谈纪书忽然开口。
陈易点点头:“是啊,我这辈子最快乐的回忆就是拥有她的那段日子。”
“所以啊谈先生,别给自己留遗憾。”陈易主动和他碰了杯,“要相信事在人为。”
谈纪书笑了,对于陈易的误会他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回了句:“谢谢。”
只不过他和她,终究与陈易和他的妻子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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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藏着事,唐言桉昨天很晚才睡着,于是早上光荣地起晚了。
她匆忙洗漱完毕换好衣裳,从房间里跑出来就喊:“妈!你怎么不叫我啊!”
李明芝正端着豆浆从厨房出来,瞥了她一眼嫌弃道:“谁说我没喊,是你自己睡得死。”
“妈,我不吃了,等下赶不上地铁了。”唐言桉草草地抓了一把头发,拿头绳系上,就要往玄关处冲。
之前闲来无事,她报了个死贵死贵的拳击课,每周末两个小时的课程。
李明芝及时拦住她,示意她看那边:“急什么急,等下让季秋开车送你去不就行了。”
谭季秋?
唐言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果然就看见某人西装笔挺地坐在那,气定神闲地用着早餐。
男人容貌张扬,眼尾偏窄,却又微微有些上扬,不正经的长相却穿得正正经经,最是勾人。
她眸色一敛,气冲冲地走过去,推了男人一下没好气道:“你还真是不客气,吃得挺欢快啊。”
谭季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随后帮她盛了碗粥,不紧不慢地回道:“是阿姨手艺好。”
李明芝笑着跟过来,把装好的豆浆放在桌子上说:“我就说她昨天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跑回来,原来是闹别扭了。”
唐言桉一听母亲的话,就知道肯定又是他说的,于是垂在一侧的手,毫不犹豫地拧上男人的大腿。
谭季秋神色未变,依旧一副笑盈盈,哄长辈的模样:“是我的错,惹言桉不开心了。”
李明芝笑了一声,明显很满意他的态度:“只要你们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对了。”她推了推桌上的豆浆,“现磨的豆浆,你叔叔知道你最爱这个。”
“那就请阿姨帮我谢谢叔叔了。”
“爸不在家吗?”唐言桉四处望了望问,“怎么一大早不见人?”
“之前住在咱们楼下的闻叔叔要搬走,你爸去送人了。”李明芝脱去身上的围裙,继续道,“等下我也过去看看,大家都是同事几十年了,这一搬走估计再见面难了。”
“闻叔叔不是和爸一样刚退休没多久吗?要搬哪去?”
“宿杭,离咱们这有将近一千公里呢。”
“那是有点远。”
“我先过去了,你们吃完碗筷留着我回来收拾就好。”李明芝走到门口弯腰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