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季秋刚出院,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一连串遇到好几个打击。
可谈纪书目前看来最起码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孟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乘人之危?”谈纪书忽然笑了,他看向对面的两个人,“是啊,我就是乘人之危。”
如果不是这样,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如愿以偿的机会。
孟越:“……”
就在这时,谭季秋起身推开孟越,径直走到谈纪书面前。
他一脸如死灰,住了几天医院,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了很多。
谈纪书望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想,如果她看到谭季秋这样,会不会心生不忍而后悔。
他见过谭季秋在她面前装可怜求饶的模样,也见过她心软原谅他时的神色。
谈纪书不敢去赌,所以他来了。
“你喜欢言桉。”谭季秋用的是极其肯定的语气。
“我爱她。”谈纪书没有否认,在说起唐言桉时,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柔软,“在你们相爱之前,就已经很爱了。”
谭季秋身子一晃,来自心口源源不断的窒息感快要将他吞噬。
他开始往后退,心脏太疼了。
可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来抱住他安慰,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她嫁了一个很爱很爱她的男人。
而他,将会被彻底抛弃。
谭季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大街上的。
他漫无目的地晃着,目光不停地在街道两旁搜寻,企图想要找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谭季秋跌倒在草丛里,几次尝试站起来都没能成功。
这难道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
他永远失去她了。
谭季秋闭眼埋膝,身子颤抖,低声哭泣。
孟越和谈纪书一直都在他身后跟着。
孟越是怕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而谈纪书则是怕谭季秋给唐言桉打电话。
谁让他除了一张结婚证外,再无任何筹码。
今夜选择坦白一切,谈纪书内心,赌的成分占了大头。
“你先回去吧。”孟越叹气道,“我跟着就好。”
谈纪书没吭声,他直直地盯着草丛里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隐隐颤着。
他面无表情地点头,说好。
他留在这,确实没什么用。
就算谭季秋要拨通唐言桉的电话,他又能阻止什么。
他什么都阻止不了。
他没有资格。
就像当年,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了解到喜欢再到相爱。
而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只能以朋友的身份站在远处,等他们需要与他的这份友谊时才能出现。
今天这个机会,谈纪书等得太久了。
久到他都做好了,孤苦一生的准备。
谈纪书垂眸,转身,往与二人相反的方向走远。
这一条路似乎很长,谈纪书感觉自己走了许久,都没能走到尽头。
几次三番想掏出口袋里的那半盒烟,最终都被他生生忍住了。
出来得太急,他连手机都忘了带,如果再染了一身烟味回去,言桉肯定会不喜欢。
为了遏制这个蠢蠢欲动的想法,谈纪书直接将那包烟扔进了路过的垃圾桶内。
谈纪书开车回到家时,唐言桉也刚回来。
俩人分别从两部电梯里一前一后走出来,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