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缓过来,应霏雨一下哭了,她急忙打电话给应辉,然后让司机安排车送她回应家。
——
“怎么回来?”
应霏雨一进门,应辉就急忙迎上去,他焦急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吵架了?”
应霏雨满脸是泪,哭着摇头。
应辉都要急死了,费易突然发了朋友圈,就这一会儿,已经好几个朋友打电话来问他女儿是不是离婚了!
“你别光哭了,赶紧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应辉急得发火。
“他一直不回来,今天突然回来直接就要跟我分手!”
应辉脸色铁青,他立刻打电话给费敏,让她赶紧过来一趟。
欺人太甚了!费易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你别急,离婚哪是他说离就离的,你就拖着松口,他能拿你怎么办?”
应辉安慰女儿。
应霏雨闭紧眼睛,一下哭出来:“我们没领结婚证……”
应辉呆住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应霏雨不敢看他,小声讲:“我们没领结婚证,当初,是办的假证骗您的。”
应辉一口气提不上来,气得险些昏厥过去!
应霏雨掩着嘴哭。
她都后悔死了!
当时费易不肯领结婚证,他情绪很不稳定,她害怕费易会反悔,害怕婚礼会推迟再产生变数!
费易不爱她,费易太爱唐柴了,她的机会稍纵即逝。
她一急,又害怕不领证应辉不同意她们办婚礼,她就想到了做假证的办法瞒了应辉!
“蠢呐!”
应辉气得拍大腿,“没领结婚证你和费易就不是合法夫妻,办再多次婚礼你们也不是!你不懂吗?”
“他不愿意,我没办法,我爱他!”
应霏雨哭着讲,她能怎么办!
——
费敏穿着丝质长裙,身姿纤瘦亭亭,坐在沙发上,神情冷淡。
费易开门进屋,他喊了一声妈,面无表情地坐下。
费敏暗暗吁气:“怎么回事?霏雨说你要分手。”
“嗯。”
费易夹着烟,取出打火机点火,他朝后靠在沙发上,吸了口烟丢下打火机,抬头说:“都大半年了,合作结束了,难道我还真要跟她过一辈子?”
“你对她太无情了。”
费易听了这话,不由笑出来,他吐了口烟雾:“我连我最心爱的女人都能抛弃,为什么要对应霏雨有情?”
费敏闭了闭眼睛:“……要是我不准呢?”
费易听得笑,他点了下烟灰上前握住费敏的手,眼底深而冷漠:“妈,你别管我了,这个话题我们不要再谈了,你喜欢的那条翡翠坠子我已经让人拍下了,明天拿来给你。”
费敏吁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她,算了,我不勉强你,她也不合适你,等过完年我再安排你相亲——”
“妈。”
费易将烟按熄在桌上,他抬眼:“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想害别人一辈子,我说过,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费易起身上前,抱住了她,下巴压在费敏的肩上。
“让应霏雨赶紧搬走,我就搬回来。”
第二天一早,费敏去了应家。
应霏雨脸色憔悴,看到她眼圈就红了,挽着她叫了声妈,便要哭出来。
“敏敏,这要怎么办?”
应辉把问题抛给费敏,一脸焦急。
费敏叹气:“我昨晚仔细和费易谈了,应辉,你也知道当初两个孩子是为什么结婚的,我骂了他,可是他铁了心要和霏雨分开,他心里始终没有霏雨,我也觉着这样下去,也是耽误霏雨。”
应辉听到她后半句话,心里便隐隐开始不安了。
费敏讲:“应辉,两个孩子不合适,我们做长辈的也勉强不来,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应霏雨整张脸都白了!她没有想到费敏会不向着她!
应辉脸色变得难看,他笑了一声:“敏敏,怎么就算了呢?两个孩子才结婚半年,费易又不在家,她们根本连处都没机会处。”
“费易铁了心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
“办法多的是!”
应辉有些激动,他压了压情绪:“只要你铁了心,他不敢不听你的,我女儿好心帮他的忙,现在莫名的就成了二婚被甩了!”
费敏笑一笑:“应辉,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知道的,我就这一个亲人,一个儿子,我总不能逼死他吧?再说,霏雨愿意结婚是因为她爱费易,她是自愿的,这桩婚事不是好心帮忙,是两相情愿各取所需。”
应辉脸色难看:“敏敏,你说这话就太伤人。”
费敏摇头:“应辉,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就因为是朋友,我才跟你推心置腹的谈,而不是敷衍你,你总不能让我成全你女儿逼死我儿子吧,再说,我已经尽心帮过霏雨了,一年了,费易始终不动心,我也没办法。”
“你什么时候帮过我!”
应霏雨突然激愤地喊:“你根本从头到尾就是在利用我!”
“你帮我?从我和费易结婚,他就搬走了!你不闻不问,我找你你总是一堆借口,见都不见我!”
应霏雨激动的红了眼,她不停冷笑,忍着泪讲:“你就是利用我!我知道,就是那次程嘉和要□□唐柴我拦着你让你别管你就看不上我,放弃我了!后来你还劝我不要执着和费易领结婚证迷惑我!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
费敏表情很无奈,冲应辉一笑:“你看霏雨还怨恨上我了,孩子们确实不适合,我们大人就别管了。”
她起身要走。
应霏雨急了,她咬紧眼眼神狰狞:“你不帮我!我就去告诉费易你骗他!你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应辉脸色一变,急忙起身:“霏雨,不准胡说!”
费敏转过身,一手拢着披肩,优雅高贵,而又让人不寒而栗。
她淡若轻风般地一笑:“霏雨,我是他妈,母子是没有隔夜仇的,就算他知道了,左右不过生气几天,可是你告诉他实情,你说你还有机会吗?”
应霏雨咬紧嘴唇,一下被驳的无话可说。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不爱他了,你要报复,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会看你父亲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可是费易会吗?”
费敏说完一笑,拢了下披肩,踩着高跟鞋施然离开。
应霏雨颓然地坐下,应辉深呼吸,坐下安抚她:“霏雨,你再跟费易纠缠下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
应霏雨哭出来,泣不成声,一把抱住应辉:“爸!”
N国。
陆英招看着手机,心头沉沉的。
费易和应霏雨离婚了,两人先后在朋友圈发了声明。
陆英招放下膝上的书,起身上楼。
唐柴躺在床上,乌黑浓密的头发墨一样铺在雪白的枕头上,她手上按着书,被子蹭到肚子上。
她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她现在生活的很安逸,每天勤奋上班,下了班就逛街看书睡觉玩游戏,怎么开心怎么来。
陆英招拿走书,给她盖好被子。
唐柴睁开眼睛,眼神迷糊:“三哥……”
她抓鼻子,然后翻个身,蹬了蹬腿打哈欠。
陆英招被她可爱到,忍不住弯腰亲她的额头,唐柴瞬间没有了睡意。
她心里有点尴尬。
她跟陆英招很亲,可是他亲她,她会觉着很别扭,很不自在。
“唐唐,又半年了,我能换个身份陪在你身边了吗?比如,男朋友。”
陆英招温柔地问。
他本来不想这么急,毕竟她刚结束一段惨痛的恋情,可是费易和应霏雨离婚了,他又不安了,他想牢牢地抓住她。
唐柴坐起来,她拥着被子,头发散落满肩,她垂下眼睛,又偷看他。
“三哥,我想一想好不好?”
她撒娇。
陆英招点头,他起身:“我去给你端牛奶,喝了牛奶再睡觉。”
陆英招下楼了,唐柴抓了下头发,她好像,也不是很排斥和三哥谈恋爱。
手机响了,唐柴见是林若舟打来的,她接了电话。
“哎,唐唐,费易跟应霏雨离婚了你知道吧?”林若舟很激动!
从别人口中清晰地听到这个名字,唐柴猛地闭上眼睛!心抑制不住的钝痛!
片刻后,她就冷静下来了。
“是么。”
她很冷静,对林若舟说:“以后他的事,别再跟我提了。”
她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即便费易回心转意,她也绝不会再回头了。
喝了牛奶,唐柴躺在床上,屋里只开了一盏夜灯,昏昏黄黄。
她躺在床上,冷静地分析,平静地 BaN想自己的陆英招要不要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
唐柴打着哈欠下楼。
陆英招已经起了,正在楼下看文件。
唐柴几步跑过去,扑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埋脸蹭了蹭。
“怎么了?昨晚做噩梦了?”
陆英招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问。
唐柴摇摇头,仰脸看他,认真地说:“三哥,我想过了,我们恋爱吧。”
陆英招睁大眼睛看她,呆住了。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心跳加速,他不敢相信:“唐唐,你确信?”
唐柴用力一点头:“我确信。”
她昨晚都想的很清楚了,分析的很透彻了。
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比陆英招更爱她,更适合她的人了,而且她一点都不讨厌他。
她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很温暖,很安宁。
为什么不呢,他这么好,错过了,她到哪找这么优质的男人啊。
陆英招一把将她按到怀里,唐柴感受到他的心,咚咚咚,跳得有力又急促。
她心里暖暖的,用双手抱住了他。
第二天,唐柴就跟陆英招两人去马尔代夫度假了,唐柴在马尔代夫快玩疯了。
蓝天白云,蔚蓝的大海。
唐柴怕水,只敢在海边浪,怂包似的在海边拉着陆英招踩浪花玩,突然被陆英招给举了起来!
吓得她尖叫,八爪鱼似的双腿缠着陆英招。
结果让一名摄影师给拍下来了,还把原照送给了她们。
晚上回到酒店,陆英招翻看照片,唐柴挽着他,忍不住美滋滋:“我真是360度无死角,哪哪都美啊。”
这雪白的肌肤,这乌黑的头发,这细腰,这细长白嫩的腿。
陆英招笑,搂着她亲亲她的额头,忍不住赞美:“美得大海都不敢起浪了。”
“哪一张好看,挑一张我发朋友圈。”
两人交往,总是要向朋友公示一下的。
唐柴趴在他肩上,指了一张:“这张好看,比较有质感,哇,三哥,看你这大长腿。”
陆英招笑,他上传了图,发了四个字:一生有你。@了唐柴。
叮咚,唐柴的手机响了,提示有更新,她头靠在陆英招的肩上,发了另一张两人的自拍@了他。
——
费易握着手机,垂着头,一动不动。
他死死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眼睛充血。
他想像过,梦到过,唐柴和陆英招有多亲密,但都远不如一张照片来得那样有冲击力!
一瞬间几乎击溃了他理智!
粉碎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不要去打扰她。
不要去打扰她!
她这样幸福,不就是想你想看到的吗!
他一遍一遍在心里催眠自己,警告自己!
可是他那样痛苦,难过的像浑身撕裂了一样!他到处找烟想要镇定下来!
找不到!
他情绪失控,忽然崩溃!
抄起手机狠狠砸了出去!
哗啦一声,鱼缸被砸碎了!
费敏在楼下听到动静,她急忙上楼,看到地上摔碎的鱼缺,她脸上没了血色。
“妈,怎么了?”
费易抽着烟,笑着问她。
他一脸若无其事,让费敏觉着心脏发冷,她柔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有什么事?”
费易还是笑,顿了顿,他吸了口烟:“我不小心把鱼缸打碎了,您把鱼拿走,鱼缸一会儿我收拾。”
不小心?手机都摔坏了丢在地上。
费敏已经知道唐柴和陆英招公开交往了,她就知道他会情绪失控。
——
半夜,费敏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被敲门声惊醒。
她急忙起身,刘珍站在门口,不安地说:“敏敏,怎么大半夜的,小易还出门了,我看他样子怪怪的,喊他也不理,他好像又梦游了。”
费敏心一提:“他人呢!”
“我不敢拦他,他出去了!”
费敏急忙跑去追,刘诊急忙拿了大衣跑过去给她。
费敏追出家门外,看到费易穿着睡衣,光着脚在路上朝前走,她呼吸发抖,急忙追过去。
她不敢强行叫醒费易。
上次她强行叫醒他,他在梦游中没有意识,显些打伤了他,后来他惊恐了好一阵子,每天焦虑。
她不怕他伤害到她,她怕他心理压力再增大。
费敏就跟着费易,小声叫他,想把他引回去。
费易手上拿着一张纸,嘴里一直在低低不停的说话。
半夜,夜深人静,只有他的说话,费敏很快就听懂了,他嘴里一直念的是N国的地址,唐柴住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