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俨当真了，很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可能，除非……”认真之后却是言辞闪烁，像是胆怯，也终究没有说完。
然而，大福却是一脸明朗的样子，“卫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我肯定如实回答。”卫俨不觉坐直了身子。
“上午你被女粉丝围住，后来看不到我的时候，有没有像你自己之前说的，我不在你视线范围内，你就担心了？”
这句话好像有深意，但卫俨不想多考虑，急着就道：“当然！我以为你发现什么警情自己先去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两个“以为”都是真话，但后一个却明显底气不足。因为他后来没见大福有什么反应，也听她直说了“没有因为女粉丝生气”。而他对钟宣的介怀却与大福的不在意，形成了强烈对比。
这就是整件事的起因吧。
“我生气了你高兴，我不生气你就不高兴。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生气，或许也是觉得自己有立场决定生不生气？”
这是什么拗口的哲学逻辑吗？卫俨觉得有点复杂。但大福也不给他继续解释，就静静等着。不久，几分钟后——
“小齐，你是不是？！”他的表情变得兴奋，不可思议，又忍着笑，“你终于愿意了是吗？”
是的，大福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了。
“我不想你为我影响正常的生活，我不想你太辛苦。”也许决定得有些突然，但也是突然地释然：如果她能早些表明心意，卫俨今天的过分行为也就不会发生了。
真是峰回路转的一天。
卫俨近乎哽咽。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他和大福关系融洽的时候，也没想过幸福会来得这么突然，来得这么容易。
“我可以抱抱你吗？”
“可以了，男朋友。”
第22章 沉默了 母爱
新年第一天, 卫俨的生日，恋爱关系确定日，这简直就是个标准的“大喜的日子”。两个人一起回了家, 这个空无一物的房子里，忽然就被温暖填满了。
“肚子还疼不疼？明天真的可以吗？”卫俨扶着大福坐在床边, 握着她尚且冰凉的手, “不许说谎。”
大福笑了笑, 举出一根手指，“就一点点，明天我还和陈昭换回来好吗？”
卫俨恨不得天天带着她, 可既不可能又不舍得，“派出所一般不给女警员排外勤，连24小时的值班也很少，你知道为什么吗？”
“性别歧视。”大福笑着说。
“因为风吹日晒和熬夜会让女孩子提前变老，还会变丑，你不怕吗？”卫俨摇头，然后说得一本正经。
“那不就是性别歧视？”大福也回得煞有介事。
卫俨无奈一笑，“不和你斗嘴了，明天我好好护着你。”
“那要是再有女粉丝求合影, 求签名，甚至求拥抱呢？”
没想到大福还不依不饶起来, 卫俨噎了半天才有话回：“那我就告诉她们，我有女朋友了, 她正在跟我一起执勤。”
对啊, 她现在是卫俨的女朋友了，名正言顺。这种感觉有点奇妙，就像是四年都能略过, 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什么呢？”卫俨看她一时出神，以为她又难受了，“空调遥控器呢？温度开高一点，再去洗个热水澡吧。”
大福是有这个打算，但在这之前还得先确认一些事，“你不觉得你现在可以回自己家去了吗？”
卫俨不觉得，甚至已经——“齐齐，我今晚不想走。”
不想走就算了，“齐齐”是个什么神奇的称呼？“你可以叫我大福，也可以一直叫我小齐，别给我乱起名字。”
“可是我觉得叫‘齐齐’会显得我们很亲近。”卫俨厚着脸皮说道，“到单位我再叫你小齐吧。”
“那你就是觉得‘大福’不好听咯？土到你了？”她反驳的理由很充分，毕竟她刚去上班时就是以“大福”闻名全单位的。
卫俨再次落败，只好恳求，“我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总得有点特别的称呼吧？这两个平常别人都会叫。”
大福有点犹豫，看着他真诚的样子，也想着自己确实另有个特别的名字，“我还有个小名，叫又又，你叫这个吧。”
“柚柚？你是不是喜欢吃柚子啊？”卫俨觉得很好听，比他的“齐齐”还要特别。
大福淡笑摇头，“是落花时节又逢君的‘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