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堃有点儿好笑地看了看她们:“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儿, 水星想参加单人组你就让她参加吧。”
阎格白他一眼:“你说的简单。”
“水星的英语成绩又不差,在你们班也能算上顶尖的吧。”
阎格回过头,又看了看报名表:“行吧, 但是我跟你说好了,单人组的竞争真的大,隔壁一中也都盯着这次比赛,前边的几名这次还有争夺国奖的机会,到时候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参加比赛是要上心,但你平常的成绩也不能耽误,眼看月底还有合唱比赛,再加上月考,你自己琢磨能不能忙的过来。”
水星点点头:“谢谢阎老师,我知道了。”
有了李致堃做缓冲,阎格总算接受了水星参加单人组比赛的事情,临走前又被她吩咐喊李泽旭来一趟办公室。
李泽旭昨晚没睡好,早自习的时候就在补觉,水星回到班里,先走到靠墙那边儿,轻轻地推了推李泽旭:“李泽旭。”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水星,脸上的不高兴才淡下去一点儿,直起身,身子也朝后仰了仰:“找我?”
“阎老师喊你去趟办公室。”
水星跟李泽旭说完事情,就又从班后边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下了课,盛沂早就回到了座位上,看到她回来,很快地又别过脸,顿了会儿,又问:“阎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她没想到盛沂会关心她去办公室的事情,找书的手一僵,吞了吞口水:“没什么,就说了一会儿英语演讲比赛的事情,她建议我改报双人组。”
盛沂安静片刻,又冲墙那边的空座位看了眼。
李泽旭在班上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上游,阎格对他们都给予了重望,已经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说过希望他们在高三的时候可以去参加一些自招或者推免,而自招跟推免的前提是比赛的奖项,去年阎格就催促李泽旭参加,但没想到他发了烧请假好些天,没办法只能让他顶上。
今年不一样。
盛沂收回视线,又问水星:“你要报吗?”
“不了吧。”水星如实回答,“我准备一个就足够了。”
她说完这话,又觉得说的不太对,这么一来完全没办法解释高一的时候她为什么会愿意参加两项,做重复的工作,心也跟着提了上来。
这会儿还没上课,班上的同学大多都聚在一起说话,他们周围是最没人来的地方,水星怕气氛尴尬,也怕盛沂发现她的小心思,试图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阎老师跟我说这次的月考不能耽误,早上悦悦还给了我一份你笔记的复印件。”
“嗯。”盛沂对此并不意外。
“谢谢你。”水星说。
她知道这份复习用的笔记是盛沂给席悦的,她能沾上一点儿光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开了的缘故,自打水星报名了英语的演讲比赛,她跟盛沂的合唱练习也恢复了起来,练习过后,盛沂还会把水星不会的题整理出来教她重新做一遍,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帮一小组。
中午不回家,水星跟盛沂两个人从食堂回来,盛沂前几天再次走音的毛病修的差不多,水星从抽屉里掏出物理卷子,在一旁做起了题。
盛沂的理科笔记简直是十全大补汤,再加上盛沂的指导,水星的做题正确率一天比一天高,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星终于做完了上午空一半的物理卷子,转头,伸了个懒腰,原本想跟盛沂说一声,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水星慢慢收回了动作,垂眸,小心翼翼地看向身边的人。
盛沂一只手放在一边的书堆上,另一只手包成一个圈撑着脑袋,他的脸埋在阴影里,屋内的阳光温热,教室里没有人,光线斜斜地越过他的手指,一直落到她的指尖,莫名地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情愫。
太阳有些晒人,水星整理好桌面上的物理卷子,抬手,放到一边的书堆上,做完这一切,她莫名打了个哈欠,心想困倦这件事大概是会传染的。
下午还有课,离到校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水星想了想,面对盛沂,学着他的样子圈起了胳膊,也俯下了身。
她歪头,指尖轻轻推动到桌子的边缘。
盛沂的身子似乎也动了动,手指顺着光线而来,食指也垂了过来,一滑接连地碰到了水星的手指。
一切来的太凑巧,水星的呼吸一屏,窗外的风也静止了,只有阳光烫烫的,跟盛沂的体温一起烧了过来。
预备铃打响,水星才被齐佳蕊喊了起来,盛沂刚从外边打水回来,她睡醒没多久,脑袋还有点儿迷糊。视线里,盛沂将手里的一个水杯放到了她的桌面上,而后才站到她旁边,等她把凳子往前拉了拉,再从身后的空隙里进去。
中午确实是困了,水星根本都没意识到自己睡着。
盛沂进来没多久,老师也跟着进了班里。
下午的头一节课是政治,教室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散进的光都是昏昏的,同学们想不犯懒都难,水星已经睡过一中午,现在反而没那么困,视线清明些,盯着桌面右上角的水杯,忽然反应过来。
盛沂居然给她打了水。
水星最后也没喝掉那杯水,指尖偶尔碰一碰水杯壁,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郁晴来找她打水,她也不过是抱着一个完整的杯子去,又抱着一杯温到凉的冷水回来,一直直到下午放学,那杯水也没被倒掉。
由于合唱比赛要练习,水星基本上每天在家只吃一顿饭,蒋林英对晚上的菜更重视了些,经常做些补充营养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