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以为他在礼貌盯着田冉回话,好事的几人都在低语这说的是谁。
只有温烟,抬手又端了杯喝下。
现在,这又算什么呢?
“那你打算怎么追?”穆迟挑衅地问。
邵嘉凛挑眉,状似无奈:“唯物主义看来不好使了。”
“所以?”
“所以,我去潭哲寺。我去求菩萨保佑,让她喜欢我。”
求菩萨保佑,让温烟喜欢我。
温烟眼眶一酸。
潭哲寺的名字再起,她想起年少时初听闻他命途多舛,急急地跪在佛祖前一遍遍虔诚祈愿。
许他长命百岁。
许他一世安虞。
许他能喜欢她。
现在,轮到他了。
“那佛祖要是不听你的呢?”
“不听的话,就落发出家吧。”
他说的话,半真半假。
温烟不想听懂,她起身对穆迟说:“让一让,我想去中间跳舞。”
她离席了。
沙发空了一角。
她不领情。
邵嘉凛低头摸口袋,掏出支烟来。
盯着晃走的那截不及一握的腰。
她真的挤进舞池。
林渊把好戏尽收眼底,偏身替他点上烟问:“兄弟,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念念不忘?”
为什么念念不忘。
他在海拔四千米的边陲雪山上,常常想起从前。
早起的时候,怀里有人。
傍晚的时候,她会为了一斤鱼贵三毛便宜两块的和摊主砍价。
落幕后的夜色里,她窝在沙发上一会数落他开车太莽撞,一会赖着要他尝她做的汤羹。
心脏不会再只因为短暂的性命攸关的刺激而觉得自己还活着。
跟她在一块,他恍惚觉得自己也有家。
弄丢那几年,不是没有去找过。BaN
在母亲成漪去世的那段时间,他终于有机会动身了。
此前,他连那片雪山都不被允许不去。
在飞往英国的跨过航班上,他想了很多。
此前的十几年的认知里,他一直觉得自己父亲虽然混蛋点,但好歹母亲成漪心里有他。
成漪对儿子宠溺、爱护,也教他做有担当的男人。
争取来抚养权的成漪对儿子还说,要是他不喜欢她的新男朋友,她就这辈子不会结婚。
他信了,但也希望母亲获得幸福。
可后来,一夕之间母亲出了国,成漪把他扔给了父亲,一个组了新家庭,有了新小孩的父亲。
很显然,新家庭是个稳固的三角形,并不欢迎他。
他以为只是呆一个暑假。
可暑假后,成漪没有来接他。
她给他打了个跨洋电话,跟他说:“对不起,嘉凛。妈妈找到了幸福,要结婚了。”
怎么办呢。
祝福的话好像说不出口,因为他被毫无预兆的彻底抛弃了。
成漪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