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在门外陪他……”
“没事儿,你等他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阿闯哥带你去外面吃顿好的,然后再来等他——”
话音刚落,林丞行就开了门。
阿闯刚想对林丞行说些什么,就听见林丞行对花棉道,“想听歌吗?”
阿闯挠挠头,得了,是他多余呗。那他走。站在花棉身后的阿闯悄悄走了。
花棉点点头。
被林丞行带进门。
“听什么?”林丞行创作室墙边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木制盒子,打开盒子拿出里面躺着的一个富有光泽的口琴。
这是她见他会的第三种乐器,他到底会多少种乐器?
“想听什么?”林丞行又问了一遍。
花棉随口一说,“两只老虎?”她记得以前花瑜和朋友喝酒喝醉了就喜欢唱歌,每次干嚎嚎,难听还停不下来。
花棉下意识就说了这首节奏简单,只有8行歌词的曲子。
室内开了灯,她看见他半阖着眼,眸光迷离,他有可能喝醉了。
“你也喜欢这首歌?”林丞行看着花棉,片刻怔松。“你……叫什么名字?”
“花棉。”他到底喝了多少,醉得这么厉害,连她是谁都不清楚。
“让我想想。”林丞行话说的很慢,似乎是在认真想。
“慢慢想,不着急。”花棉自嘲笑。
他还要想想花棉是谁,看来自己在他心里可能只是一片漂浮的羽毛吧。
林丞行极其浅淡地笑了一下,他眨了眨眼,“为你演奏一首歌,《两只老虎》。”
随后,口琴声传来。
花棉站在旁边看他,口琴的音乐从他嘴边徐徐流淌出来,出现两种音调,一个偏高一个偏低,相互环绕跳跃,简单又欢快。
林丞行用口琴把两只老虎吹出了两个独立的声部,像是真的有两只老虎在跑跑跳跳。
并且完全没有分毫跑调。
这绝对是她听过《两只老虎》的歌曲版本里最动听的。
如果他没忘记她是谁的话。
他都不认识她了。
花棉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点儿生气。
“好听吗?”
“好听。”花棉诚恳道。
花棉看见他眼角有什么东西流出来,迅速地,无声地划过。
她眨了眨眼,又好像没有。
如果有,她希望他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随着眼角的那一滴流走。他对音乐的热爱与忠诚只值得他快乐。
她叹了口气。那些生气又忽然间消散了。
“《Here You Are》肯定是你的,我相信你,我心目中最完美的作曲家。”
林丞行呼吸一滞,指尖动了动。
“唔……我可能要走了。”花棉看了看手表,时间过得很快,她是时候告别,不然家里人要打电话来了。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扣住,他的手冰冰凉凉的,紧紧贴着她的肌肤。
“你叫花棉?”
“是。”又来了。花棉无奈。
“这次忘带什么了吗?”
他捏着她手腕的手力气特别大,真是喝醉了,一塌糊涂。
“没有,你别再喝了,早点休息。”
他缓缓松手。
门被带上,掩盖了林丞行的话。“有的话下次我给你带上。”
——
晚上,是阿闯开车送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