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得好像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她折回来,问道:“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景宁短时间内走不开?”
“因为……”程忆箫说着上前两步,将她的墨镜取了,“我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就算何裴回来了,也够他们头疼一会儿的。”
程忆箫拿走了她的墨镜就不还她,指了指前面说着,“附近有家餐厅不错,我请你吃饭吧,吃了饭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不想吃,墨镜还我。”她伸出手。
“你不想要我请,不想欠我,我们AA也可以。”程忆箫说着把她的墨镜踹进了自己兜里。
温丝娆在想要不就不要墨镜了,但是又听到程忆箫说。
“你想知道我给路景宁出了什么难题,你就跟我来。”
程忆箫说着往前走。
虽然她不太相信程忆箫的话,但是他似乎真的知道点什么,她忙跟上。
并不是很高档的餐厅,而是一家普通的中式餐厅,程忆箫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味道都还不错,但是心里有事情,温丝娆吃了几口就没有胃口了。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程忆箫小口吃着青菜,动作很斯文,“我并不是一个只会贪慕虚荣的人,我大学的时候在国外,那时候我跟父亲闹僵,信用卡被冻结。最惨的时候,买了一箱泡面,一天吃一袋,干吃。”
温丝娆目光落到他皮包骨头的手臂上,心道怪不得你这么瘦,原来是营养不良。
“我不挑食,好的,不好的,我都能吃。我也可以自己做饭,味道还可以,改天有机会,我请你来尝尝。”
又是这些无聊的话,她选择无视。
“你见过我几次不太光彩的‘事迹’,也许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极端恐怖份子。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跟所有普通人家的小男孩一样,喜欢模型玩具,喜欢弹珠,喜欢背着大人干无关痛痒的坏事。”
“我妈妈车祸后我得了抑郁症,身边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人可以倾诉心事,有时候痛到了极点,才割开手臂,用转移的办法来减轻疼痛。”
“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在努力配合医生的治疗,大概还需要三个疗程,我的病就可以完全康复。”
程忆箫说了半天,终于停下来,温丝娆问:“你给景宁出了什么难题?”
“丝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普通人,你不用怕我。”
“我没有怕你。”
“可是你却躲着我,不是吗?”
“我不跟你说这些废话,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对景宁做了什么?”
“我对你说了这么多话,你就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声音有些哽咽,他别过脸,望向窗外,眼尾红红的,唇色却发白。
等他转过头来时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情,语气也冷冷的没有感情,“没事,我没有对他怎么样,只是何裴回来了,我猜他们在叙旧,一时可能没有时间。”
原来是这样,那她就放心了,她放下筷子。
“我吃好了,就先走了。”
程忆箫道:“我们之间如果不用别人当借口,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愿意陪我吃个饭?”
“吃饭是要跟有共同话题的人……”她皱紧眉头,“程先生,我想,我们并不是那种有共同话题的人。”
温丝娆走后,程忆箫盯着对面还有她余温的位置自言自语。
“共同话题?丝娆,你喜欢荔枝,我也喜欢,你喜欢吃小龙虾,我会剥虾壳,你还喜欢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去学,我可以去学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
“16桌的先生晕倒了,快叫救护车!”
一个服务员大叫了一声,整个餐厅喧哗起来,没多久,医生抬着担架停在程忆箫面前。
这边,温丝娆已经坐上了出租车。心里想着那个何裴,大概跟景宁关系很好吧,既然是重要的客人,自然不能怠慢。
回来的路上,她还特意买了一些点心和水果。
回到家,家里确实有客人。保姆说:“路先生与客人在书房呢。”
她先回房间换了衣服,然后端着洗好的新鲜水果去书房。
路景宁坐在书房沙发上,他对面坐着一个30出头的男人,戴着眼镜,长相普普通通,没有识别度。
但温丝娆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噩梦般的回忆也如潮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