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完疫苗的狗陆续被送回狗场,乔悠牵着阿柴跟阿伟一起送它回去,一到门口,里面的很多狗就开始叫唤起来。
“阿柴在A3区。”阿伟指着正前方的区域说。
乔悠点点头,往前走去,问他:“下次领养活动大概在什么时候啊?”
“春节过后吧,不出意外应该在三月初。”说话间,两人已经到A3区了。阿伟一边把铁门打开,一边又说:“现在才一月初,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放心吧,既然你想去,到时候肯定会叫你的。”
阿柴被关了进去。
这时乔悠突然发现,最角落里有一只红毛阿拉斯加,一只默默地蜷缩在那里,一点精神都没有,也不跟其他狗一起玩儿,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那只阿拉斯加怎么回事?”乔悠担心,“该不会是生病了吧?怎么一点活力都没有?”
阿伟放眼看过去,告诉她:“那是周一晚上从偷狗贼手上买下来的,过来后一直这样,没有生病,估计就是想主人了。”
乔悠怜悯心泛滥,走到侧面正好能近距离接触它,蹲下身一看,这毛娃的眼睛里泪水直打转。
她立马向阿伟讨了跟火腿肠,剥开喂它也不吃,默默把头给埋下了。
*
晚上爱心人士和志愿者都走了。
乔悠和许迪安则被热情好客的陈姐给邀去了她家吃晚饭,烧了一大桌可口的家常菜,看着就能让人垂涎三尺。
陈姐今年四十整了,未婚未育,一直一个人生活,家里若是没有人过来的话,十分冷清。
乔悠帮着她把菜端上桌后,几个人就开吃了。救助站成员就来了刘鸿和阿伟,其他人不是赶着回家就是有事。
“来,这里有我自己酿的葡萄酒。”陈姐拿过来一个大的饮料瓶,里面装的是橙红色的液体,有些浑浊,“每个人都要喝啊,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可是我们一会儿还要回去。”乔悠看向许迪安,“许医生喝酒就不能开车了。”
如果她有驾照就好了,那就让许迪安陪刘鸿他们喝酒,她帮忙把车开回去。奈何怕死,一直没敢去考。
据钟情说,她考驾照的时候差点被教练骂到自闭。
“没事儿没事儿。”陈姐已经帮许迪安把酒给倒上了,“陈姐家有地儿睡,晚上就不回去了嘛,明天一大早再走。”
阿伟接话,劝道:“就是啊,安哥大忙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住一晚吧!刘哥家也有地方住。”
乔悠最大的弱点就是不会拒绝人,许迪安也一样,两个人经不住劝,就只能同意留下住一晚了。
陈姐自酿的葡萄酒虽然颜色看上去不怎么赏心悦目,但是喝起来味道倒是不错,酸酸甜甜的,有酒精度却不高。
可谓是老少皆宜。
饭间闲聊。
乔悠一直对军犬平安的故事很感兴趣,便忍不住问起了刘鸿:“刘哥,听许医生说,你以前养过一条军犬,名字叫做平安?”
“鸿安这个名字,就是刘哥和平安名字的结合。”阿伟说。
“是啊。”刘鸿抿一口酒,用筷子叨了两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回忆道:“平安是我们班长养的那条叫做凯迪的军犬生下的,一满月就交到了我的手里。”
所有人都在默默听着,刘鸿继续说:“小家伙非常听话,训练的时候也很配合我,很多高难度的动作一学就会。”
只可惜……
一个刚毅的大老爷们儿猝不及防地红了眼眶,乔悠的心顿时咯噔一下,立马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犯了错。
“对不起。”她赶忙道歉,“我不应该提的。”
对于每一个失去爱犬的主人来说,那一定都是一根永远戳在心尖上的刺,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一想起总是会隐隐作痛。
毕竟,是付出了真情实感的。
“没什么,平安是在盐川地震中牺牲的,我为它感到骄傲。”
刘鸿强撑着笑道:“我到现在还能清楚记得,那次它跟我一起在废墟中搜救了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脚垫全都磨破了。但是直到倒下的那一刻,两只前爪还在不停地刨着废墟。”
“因为……”说到这里,刘鸿终于撑不住了,放下酒杯就嚎啕大哭起来。
乔悠能想象到那种场面,情绪没控制住,眼泪刷一下也掉了下来。
饭桌上的气氛,蓦然变得伤感起来。
许迪安静静地喝着酒,一句话没说,不过通过他的表情,乔悠能看得出来,心里铁定也不怎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