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一切记忆,也伴随着这样奇异的感受,一起清晰地冲进脑海里。
——那毕竟是个白天。
一个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什么都能用肉眼看清楚的白天。
杂乱堆砌在地板上的白衬衫和领带,男人性感的喉结和沟壑分明的腹肌。
带着滤镜的一帧帧碎片画面滤过脑袋,甚至连触感和声音都让人记得深刻。
程淮安越想越觉得燥热,脸“唰”的红了。
她想伸手去拿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喝点儿水降温,可是手臂不仅酸疼、沉重到压根儿抬不起来,手腕上甚至还有被领带捆绑的淡红色痕迹。
……
程淮安觉得自己实在是作孽。
明明连他都没有急,为什么她非要上赶着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现在好了。
吃素这么多年的男人开起荤来,直接闹到她和瘫痪没什么区别。
程淮安绝望地在床上瘫痪了一会儿。
听到门锁被转开的“咔哒”声,她呼吸一顿。
“殷诩……”
小姑娘刚才把嗓子叫哑了,这时候的声线沙沙的,听起来极其惹人心疼。
殷诩大步走到床边,把小袋子放在床头柜上,半跪着亲了亲她的额头:“睡醒了?”
程淮安点了点头,委屈巴巴道:“殷诩,我好难受,浑身都难受。”
殷诩坐在床沿,披了件外套在她身上,把人抱进怀里:“抱歉。”
他确实有些失控。
小姑娘毕竟还是第一回 ,经不起这样折腾。
殷诩把床头柜上的小袋子拿过来,掌心揉了揉她的脑袋:“涂点儿药。”
程淮安:“……”
她下意识缩了缩,支支吾吾道:“不、不用了……”
殷诩眉梢轻抬,把人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窝,手上拆药膏的动作不停。
他唇瓣在她唇角碰了碰:“乖。”
“……”
程淮安仍旧不愿意。
她猛地向后躲,却又被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殷诩按住她的腰,防止她乱动。
他反问:“没有很疼?”
“……”
程淮安难堪地闭上眼睛,对他表明自己最后的底线。
“那你不许看。”
殷诩食指勾着她的下巴,眼底带着笑意:“还有哪儿是没看过的,嗯?”
……
这人简直过分极了!
程淮安脑袋一撇,恼羞成怒道:“那怎么能一样!”
“反正不可以看,就是不可以,不然我就算今天疼死在这里,也不可能涂药!”
“……”
殷诩轻笑,把宁死不屈小战俘的双手放到自己眼前,遮住视线。
“这样可以么?”
程淮安吃软不吃硬,见他这样,气势一下子变弱了。
她眼睫毛颤了颤,软软地“嗯”了一声。
……
这场景到底没经历过,程淮安一边把殷诩的眼睛捂得死死的,一边克制着自己,受刑似的完成了这场屈辱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