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诚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手:“那你刚才打我的时候不疼?”
“我反应慢,”程淮安躲在殷诩身后,指着罪魁祸首,面不改色地说,“殷诩哥哥,我觉得是周叔叔太久没有收拾他,所以他皮痒了。”
“周逸诚一天到晚出入声色场所,好的不学、坏的学透,要是再不教训教训,恐怕就再也掰不回来了!”
殷诩没说要给谁报仇雪恨之类的话,只是“嗯”了一声。
但他接过小姑娘手里握着的那根球杆,立场偏袒谁,已经再明显不过。
周逸诚察言观色很有一手,长期在家挨打的宝贵经验让他敏锐地嗅到危险的味道,立刻能屈能伸地开始哄祖宗。
周逸诚扒拉着程淮安的衣服袖子:“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嗷啊!!!”
殷诩握着球杆在他后背打了一下。
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让他感觉到疼、又不会受伤的程度。
周逸诚忍不住扯着嗓子咋呼,继续自我检讨。
“我错在不该笑你、不该忽悠你、不该拿球杆儿怼——”
“嗷呜!!!”
殷诩目无波澜,抬手又是一下。
周逸诚真知道错了,眼泪汪汪道:“淮安,你看殷诩哥已经替你教训我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行不行?”
“不要,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程淮安笑眯眯的,心里觉得舒坦多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有殷诩坐镇,周逸诚打不过,只能跑,看程淮安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他不想再继续挨打,一瘸一拐跑到门口,求生欲十足地说道:“仙女不生气,明天更美丽!拜拜,仙女!”
“……”
这人一向是个油嘴滑舌的。
程淮安哼了一声,没再追出去。
殷诩随意把球杆靠在墙面上,给前台打电话,让人送了罐云南白药气雾剂来。
周逸诚走的时候,刚好有穿着工作礼服的人把东西送到。
殷诩对服务人员说道:“伤口在后背,带她去处理一下。”
服务人员:“好的。”
程淮安跟着小姐姐去了一趟卫生间。
刚才打到她的那柄球杆,用名贵木材制成,比普通的款式重出不少。
周逸诚脱力的那一下,最粗的尾端砸到她后背,确实挺疼。
程淮安的皮肤嫩,随便一碰就弄出一块淤青,附着在少女光裸白皙的后背上,看着怪吓人的。
小姐姐用手给她揉的时候,程淮安皱着眉毛倒抽冷气。
看见小姑娘白着一张脸出来,殷诩眸色一沉:“很严重?”
程淮安抿唇说:“不严重,就是好疼。”
殷诩大手摸她的脑袋,简单表示安抚:“带你回去休息。”
程淮安摇头说:“没关系,我们练完再回去吧。”
听到这话,殷诩的神色稍顿。
照以前来看,这样的伤足够小姑娘闹上一天一夜,现在却一声不吭的。
到底是长大了。
殷诩没再说什么,走到墙边,掂量着挑了一支最轻的球杆出来。
他横手握杆,左右推动找到重心,向后偏移约两掌宽的距离,对她说道:“右手握在这里,不要握太紧,肌肉放松。”
程淮安把杆头架到球桌上,又将手套在杆尾。
她依葫芦画瓢地照着殷诩示范的姿势趴好,左手张开架杆。
看到小姑娘握杆时右手翘起来的后三根手指,殷诩沉默。
“兰花指,”他语气微妙地停顿了几秒,“周逸诚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