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太自然挪开目光,“我当然准备的充分。”
火箭班是志在必得的事情,还用说吗?
梁嘉树微笑:“你暑假要补课吗?”
“不,我从来不上补习班。”
“那么长的暑假,你都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周天侧眸说,不过很快,她还是回答了他,“我打工。”
“在肯德基那种店?”
“无可奉告。”
梁嘉树只是笑笑,他说:“分班考试我不参加了,要去趟北京,你加油。”
周天怔住,心里陡然失落一阵,她很矜持地问:“你暑假都是在北京过?”
“我爸在那边,可能高二要转学。”
男生说的轻描淡写,周天这下彻底愣在原地,她喉咙发痛,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没想过梁嘉树不在附中继续读书这种情况。
时间仿佛静止片刻,周天马上要哭了,她很难受,然而只是面无表情使劲搡了一把梁嘉树,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行政楼。
这一把很重,她力气一向大,又很突兀,梁嘉树被搡得直趔趄,站定后,静静看着女生消失的方向。
第26章 周天在一种近乎于失魂落……
周天在一种近乎于失魂落魄的情绪中捱到了分班考试。
很夸张,但又那么真实,梁嘉树说完他可能要转学那句话后,当天下午就没来学校。其实,问老张一句就能知道他到底转学了没,周天没问,她像个严刑拷打都不会屈服的革命党人,死守秘密,让它发霉、腐烂,最终一点一点风化消失,让它彻底成为高中生涯中的一段插曲。
不,她不想梁嘉树只是插曲,周天几次想哭,都生生忍住了。
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宿舍的关系空前融洽,大家说着依依不舍的话,女生么,总是多愁善感的,一口一个“honey”,说着什么以后分开还一起吃饭。也许吧,刚分班时,大家首先会习惯性去找分到一起的原来班级同学,没有的话,那就辛苦点,跟跨千山万水似的,去找旧日小伙伴所在班级。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多久,大家最终会融入新的环境,有新的伙伴,只是分开时,信誓旦旦是真心的,但谁也没办法保证自己不会变。
考试那两天,总下雨。
雨打在玻璃上,像蜿蜒的泪水缓缓而下,天空是一种鸽子灰,教室里只有沙沙的落笔声。试卷跟周天平时训练的差不多,个别题目,有些难度,毕竟还有选拔的意思在里面,她跟王明一个考场。
考前,王明给她暗示了下,说的很轻松,像开玩笑:“班长,给我抄抄呗,我要是混进火箭班请你吃饭。”
周天有点惊讶,王明平时虽然嬉皮笑脸的,但从没听说过作弊。她不会作弊,更不会帮着别人作弊。因此不仅口头没答应,实际考试时,她分明感受到了来自旁侧的目光,也装看不见。
一直到所有考试结束,王明才到她跟前抱怨:“班长,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混进火箭班又怎么样?到时,你跟不上,学习压力更大,还不如上普通班。”周天耐着性子给他讲道理,外面成连雨天,她其实没什么精神,开导完王明,没有等四楼考场的冯天赐,先回了寝室。
梁嘉树真的没来考试,周天一想到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个人了,那种忧伤,比天空还黯淡,她无法形容这种难过,一颗心,像是被雨水泡着,湿漉漉的。
寝室里,就刘悦一个,她卷子交的奇早,反正不冲火箭班,随便考考,爱分哪班分哪班。
周天进来时,看到的是一个大屁股正在上铺撅多高,刘悦跟獾子似的,边刨床边往下扔垃圾。
刘悦不爱干净,喜欢床上吃零食,到处是渣。更奇怪的习惯是,用完的姨妈巾喜欢掖在被褥下的夹层里,此刻,什么乱七八糟都飘下来了。
更不用说,她偷用小电器在寝室煮方便面搞到跳闸那些琐事,为此,周天最开始委婉敲打过,后来,发现委婉了她根本听不懂,周天只好开门见山,刘悦收敛很多,但人在寝室更不爱讲话了。
“你踩着我东西了。”刘悦忽然转身,冷冷投下一瞥。
周天下意识往脚下看,不是垃圾吗?
“麻烦挪一挪你那贵脚。”刘悦阴阳怪气地说道。
她从不敢这么跟周天说过话,现在不同了,大家要分道扬镳。
周天想到录音,她皱皱眉:“垃圾你记得打扫。”
如果不明确说出来,刘悦仿佛压根不知道自己也住寝室这回事,她从不主动打扫卫生,哪怕该她当值。
“你什么意思?你踩我东西,还说是垃圾?周天,你不要仗着成绩好就能随便践踏别人!”刘悦突然提高嗓门,她声音粗,有点沙哑,近似于男生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