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均朔迎上他的目光,挑衅地勾了勾嘴角。
奚迟风点点头,挑了挑眉,从容轻笑:“我跟她朝夕相处了六年。”
左均朔说:“她还不是离开你了。”
奚迟风抿唇,舌尖一抵下颚,而后才哼笑出声:“所以?这就是你觉得自己可以趁虚而入的原因?”
左均朔耸耸肩膀,没有说话。
奚迟风看着他说:“你知道,即使没有我,你也没什么胜算。很少有女孩子喜欢姐弟恋,更何况,现在她身边有我在。”
左均朔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他,又无辜又单纯:“天哪大叔,你不会不知道比起老男人,现在的女生更喜欢年下吧?”
奚迟风:“……”
恰在这时,放在桌边的手机震动几下。
奚迟风拿起来一看,而后轻笑着朝左均朔晃晃手机,起身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左均朔心口一滞,刚刚舌枪唇剑中小胜的喜悦感瞬间散去,等奚迟风一走,便百无聊赖地单手撑着下巴支在桌上。
公用洗手台前,江弄月一见奚迟风进来,便忍不住责怪:“你干什么?”
奚迟风单手抄袋,斜倚着洗手台,满脸无辜:“我干什么了?”
江弄月气得咬了咬牙,蹬着高跟鞋上前两步,抬眸盯着他:“左均朔才几岁,你几岁,你跟他斗什么气?”
也不知是不是今晚在年龄这件事上受了多次打击,奚迟风一听江弄月提年龄,便觉得哪哪儿都不是滋味。
他轻哼一声,慢条斯理道:“怎么,你还要我学孔融让梨?”
江弄月一愣,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一脚踢在他小腿迎面骨上:“你什么意思?我是个梨?”
奚迟风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却也顾不上疼,只好声好气地道歉:“对不起月月,是我口不择言。”
江弄月别开脸,没吭声。过了会儿,她才说:“来吃饭你就好好吃饭,你都三十二了!”
奚迟风太阳穴一跳,纠正:“三十零八个月。”
江弄月:“……”
奚迟风见她不语,便在手里转着手机,慢悠悠说:“这就是你语气这么凶让我出来的原因?”
江弄月一挑眉:“我哪里凶了?”
奚迟风点开聊天框,指着最下方“给我出来!”几个字。
江弄月一时无语,想说的都说完之后,她也懒得再处理两个男人之间的阴阳怪气,转身便要回包厢。
不料,奚迟风一把拽住她手腕,将她拉到身前,站直了身子垂眸看着她说:“你叫我出来,就是替那孩子出头的?”
他眸光深沉,语气淡淡,却也听得出其中的不满。
江弄月挑了一下眉,对上他的视线:“我哪有替他出头?”
奚迟风说:“真没有?那为什么只教训我,不教训他?”
江弄月下意识说道:“我只是他的经纪人,我用什么立场教训他的私人情绪?”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不对劲。可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江弄月懊恼地瞥开眼,咬了咬下唇。
奚迟风轻笑出声,愉悦道:“别总是咬唇,痛不痛?”
说话间,他的右手拇指已经来到她下唇,稍一用力,就将她的下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了。
江弄月也不知怎的,脑中莫名想起以前他亲过她之后,总喜欢用拇指摩挲她的唇瓣。
指腹粗糙的触感在她下唇缓缓滑过,带着某种意义上的安抚,却也能诱|发更大的空虚。
江弄月喉间一紧,努力往下一咽,才将那声差点溢出来的轻吟咽了回去。
她突然满脸通红,拍开他的手,横他一眼:“口红都花了。”
说完,她站到镜子前,从墙上抽了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补救。
奚迟风单手抄袋站在她身侧,极有耐心地在一旁看着她整理。过了会儿,他想到些什么,开口:“吃完饭一起去看电影?”
江弄月动作微顿,只在镜中看向他,没有说话。
奚迟风初时脸上还带些散漫笑意,但随着江弄月的沉默,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
眸中涌起些许忐忑,他抿抿嘴角,忽又解嘲般开口:“你要是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