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墨按下电梯, 皱了皱秀气的鼻子:“管他呢, 婚前跟我又没关系,只要婚后保持忠诚就好啦!当然,婚后不忠诚问题也不大, 只要别闹到我跟前,以及不能损害我家的利益。”
闺蜜满脸乌鸡鲅鱼:“好歹你也是个白富美, 对婚姻要求就这?”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两人进了电梯,赵羽墨这才慢吞吞说道:“我的婚姻肯定是用来维护家族利益的, 有没有爱都两说。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的吃穿用度都是家里给的,总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要自由吧?”
闺蜜张了张嘴,一时也说不出什么。
倒是赵羽墨失神了几秒,又打起精神说:“你上回不是看中一只包么,等会儿我陪你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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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兰呈公馆的路上,奚迟风从上车就一直在打电话,江弄月侧头望向车窗,从玻璃上观察着他的身影。
不知怎的,赵羽墨落落大方的模样再次浮现在脑海。
若赵羽墨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江弄月觉得自己心里也许还能舒坦一点。可偏偏,赵羽墨不但长得漂亮,性格也好,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江弄月抿抿嘴角,转念又觉得自己太刻薄,忙将赵羽墨的身影从脑海中挥去。
耳边继续传来奚迟风打电话的低语,江弄月偏头,余光瞥他一眼,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偶遇赵羽墨的心情。
可奚迟风这人向来公私分明,这会儿电话里谈公事,眉眼间自然也全是正经。
江弄月沉出一口气,有心等他打完电话再试探一下,偏偏好巧不巧,奚迟风的电话刚挂,她的手机就响起来,有平台找她联系顾雪珂的业务。
等她谈完业务,车子刚好在兰呈公馆停下。
夜里寒风凛冽,江弄月下车后被冷风一吹,半个大脑都冻得失去了知觉,一时也就没提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情。
直到进了电梯,奚迟风才淡淡开口:“去你家做?”
江弄月猛地回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下意识从电梯门的倒影里对上他的视线,而后目光闪烁了几下。
几秒种后,她才像是刚反应过来,心虚地低低轻嗽了一声,转开视线说:“哦,好的。”
奚迟风眉心微微一拧,原本也没意识到,只是在余光瞥见她通红的耳朵时,心中微微一动。
像是有一只柔软的手,在胸口处轻轻地挠了那么一下。
奚迟风没忍住,抬手稍稍松了松领带,而后不动声色地沉出一口气。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进屋之后,江弄月莫名觉得局促,眼神下意识地往身后换拖鞋的奚迟风瞥了瞥。
这会儿奚迟风将超市购物袋随手放在了地上,正脱西装,随着他抬手的动作,白色衬衫紧绷,勾勒出流畅结实的胸肌线条。
江弄月喉间一痒,忙若无其事地拎起购物袋朝厨房走去。
没过一会儿,奚迟风也过来了,站在她身后问:“我能做什么?”
江弄月倒是没想到今天他这么自觉地找活干,想了想,便拿起手边一捆葱说道:“洗洗,然后切成末。”
奚迟风接过,大约是没做过这种工作,还拿着葱在手里来回翻转着看了两眼,这才走到一旁水池,随手拿过一个塑料盆接水。
江弄月忙着处理其他食材,等她忙里偷闲一抬头,才发现奚迟风还在洗葱。
这是要在葱上雕花的节奏?
江弄月没忍住凑过去一瞧,而后差点翻着白眼晕过去。
粉色塑料盆里一盆泥水,而奚迟风见她过来,还一脸嫌弃地问她:“你买的葱根部怎么这么多泥,换了几盆水都洗不干净。”
江弄月:“……”
她默了几秒,这才镇定说道:“因为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会先把根切掉再洗。”
奚迟风:“……”
空气中骤然涌动起些许静谧。
也不知过了多久,奚迟风垂下眼,像是挽尊般,慢吞吞开口:“你该早点告诉我。”
江弄月噎了噎:“我以为这是常识。”
奚迟风瞥她一眼:“那工作上我以为是常识的事,不也手把手教你?”
江弄月啧了一下,下意识挺胸反驳:“那能一样吗?”
中岛台上方亮着三盏暖黄色的灯,将她眼底的倔强照得明明白白,而她额头那块纱布看上去也愈加显眼。
奚迟风大概是善心大发,没有跟伤员辩驳,眉眼柔和下来,温声道:“好,这次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