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夫人。”
陈妈很快端着燕窝过来,许如清接过燕窝喂姜可:“妈妈喂你喝好不好,别怕,我在呢。”
姜可看着面前这个她叫了十六年妈妈的女人,她永远都是这样温柔慈善,尽管自己根本不是她亲生的,她也依旧对她宠爱万分。
这一瞬间,她更加委屈得想哭。
眼泪不受控制地又涌了出来,许如清看得心疼极了,扯了纸帮她轻柔地擦去眼泪,温声宽慰。
姜可抱住她的腰,贴到她怀里,像小孩子一般哭闹到:“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
许如清哭笑不得:“你都这么大啦,还要和我睡呀?”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一起睡,”姜可哭出声,“我害怕,我一个人不敢睡。”
“好好好,”许如清赶紧答应了,“那等下和你爸说说。”
姜可见她答应了,内心的恐惧瞬间消失大半,这才注意到还没见到姜德山。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问到:“爸呢?”
“这你还不知道啊,他被隔壁陈叔叔叫去打牌了,可能很晚才回来。”许如清喂了一口燕窝到姜可嘴边,“你先把这个喝完,然后我们等会儿洗完澡,就一起睡觉,好吗?”
“嗯。”姜可乖巧地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自己这么大了还要人喂有点害羞,但更多的,是觉得甜蜜。
她的心慢慢放松下来,只要有母亲陪她一起睡,大哥不管怎样,都不会在今晚对她做出什么事。
至于明天和以后,明天再考虑。
因为姜德山晚上还会回来睡觉,所以许如清要到姜可的房间去陪她。
姜可先回房间去洗澡,当然也是为了确认姜以诚有没有回他自己房间,她怕他还呆在自己房间,那到时候许如清看见了,就真的说不清。
好在,当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以后,里面并没有姜以诚的身影。
她松了一口气,拿着衣服去洗澡。
许如清按照约定来她房间陪她睡觉,俩人躺在床上聊了很久,以前小时候的那些事,姜可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了,许如清却还记得很清楚。
她说她刚被接回姜家的时候,很胆小,还会看每个人的脸色,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生怕被赶出去,看得她都心疼极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怜又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她还说,那时候她在学校被人欺负被人嘲笑,却不敢回家告诉他们,还是他们后来才知道。
她还说了好多好多,从前的那些事啊,姜可以为自己一直是很惨很惨的,却没想到,许如清原来有这么爱她,连她的小事都记得这样清楚。
原来自己一直都有被认真地爱着。
她的眼睛又酸了,眼泪忍不住落下来,落到枕头上,泅湿了一片。
她好像一晚上都在哭,根本停不下来。
许如清的胳膊伸过来,揽住她往她那边带了带,轻声道:“别想那个电影了,睡吧。”
“嗯,晚安,妈。”
姜可靠近许如清,很快睡着了。
夜里她做了很多很多噩梦,停不下来似的,一个接一个,但是总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她很快又接着睡去。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姜家的惯例,这天都要早早起床,然后不吃早饭就去枫城郊区的九空山山顶的鸣若寺上早香。
做生意的人,不管是什么样地商家,多多少少都会信一些鬼神之说,所以每年的大年初一,鸣若寺的香火都十分旺盛,还有很多人为了抢到第一炷香,半夜就来排队。
每一年鸣若寺的僧人除夕晚上都不能睡觉,要一直守着,忙活完初一白天,晚上才能得空休息。
姜家虽然不会去抢第一炷香,但是每年也会早早地就去上香,以此显示自己的诚意,希望佛祖能够保佑宋氏福气延绵,财源广进。
许如清早早就醒了,她一动,姜可就跟着醒过来。
“再睡会儿,我先去收拾东西。”许如清低声道。
她要去督促佣人收拾今天要带去鸣若寺捐赠的物品,所以要提前起床。
姜可虽然很困,但是已经不再能睡得着。
她等许如清出去以后,就起床收拾东西。
她已经打算好了,今晚就借着马上又要去忙工作不能在家陪着他们过年的理由,缠着许如清再陪她睡一晚,然后明天吃过晚饭就去工作。
反正本来最早的工作是大年初三,她初二就过去准备一下工作事宜也可以说得过去。
她没带多少东西回家,也不用收拾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