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没什么有意思的消遣,那副象棋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未完局,她不好乱动,只能看看书架上有什么好看的书。
都是些她不怎么喜欢看的专业书籍,也看不懂。
但是实在无聊,她就随手拿了一本下来看。
书里面好像夹着东西,她拿下来随手一翻,书就自动打开到了那一页。
原来是一张书签,做成银杏叶形状的,金黄色的书签,下面还有个吊坠,像个武器。
嗯,看起来好像一把斧头。
姜可拿在手里仔细看,却又和斧头有点区别,两个角往上翘起,要比斧头的两个角更夸张一些。
她在心里琢磨着这是个什么,不由得嘀咕出声:“这是……”
“这是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钺,是一种武器。”有人在她身后出声道,“先秦时期,钺象征着统帅惩罚和杀戮。”
姜可心里一惊,立即转身,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正懒懒散散地靠在书桌上,冲着她笑得张扬魅惑。
他双手往后撑在书桌上面,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微微歪着头,看着她,一双魅惑的桃花眼里满含笑意,薄唇有着上翘的弧度。
看起来是如此的张扬肆意,又带着几分赏心悦目的慵懒情调,像是矛盾被揉吧揉吧变成了和谐的样子。
姜可确认,这就是她那天吃饭时遇到的那个男人,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覃钺。
虽然他跟小时候长得一点也不像。
她一时之间,忘了开口说话。
也有可能是吓到了。
“姐姐,”那人冲她眨了眨眼,随即笑得眼睛弯弯,人畜无害,“好久不见哦~”
姜可抓紧了手里的书,装傻道:“你是?”
“钺钺。”他皱了皱鼻子,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原来姐姐已经忘了我。”
姜可继续装傻:“不好意思,你可能认错人了。”
真的是覃钺,她在想,怎么样可以离开这里。
这么久没见,他怎么会一下就认出来她是谁?
“姐姐小瞧我,”覃钺又笑了起来,“可能姐姐自己都不知道,姐姐耳朵上有一颗痣,就在耳垂上,好特别,我只见过姐姐有。”
姜可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
是的,她确实耳垂上有一颗痣,平时戴耳钉刚好遮住,不过那天参加晚宴戴的耳环有点重,导致耳朵不太舒服,所以那天早上她就取下来,什么都没戴。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被认出来,姜可有点欲哭无泪,早知道那天就还是该戴个耳钉。
“就凭一颗痣?”她还想挣扎一下。
“还有姐姐那单纯如同小鹿般的双眸,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我又怎么会认错姐姐。”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姜可很想跑,但是知道应该跑不掉,只能跟他打太极。
“姐姐,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是个胆小鬼,但是,你也很勇敢,”覃钺挑了挑眼,看上去似乎心情很愉悦,“应该知道是我吧,那么害怕,还是来了。”
姜可看着他不说话,事实上她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知道是我,害怕是我,却还是为了你的小艺人勇敢来了,”覃钺说到这类顿了顿,像是回忆过昂,“就像你当初,靠近被孤立的我,知道我不想你去陪那个男生,你还是去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轻了很多,笑容也收敛了。
“可是姐姐,你知不知道,”他的眼神染上哀愁,“我那时候只有你了,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呢?”
他看上去是这样的难过,是这样的孤独,姜可一时之间迷惑了,仿佛他不再可怕,反而有点可怜。
“钺钺。”姜可忍不住叫了一声。
他却忽然露出笑容,带着得逞之后的得意:“姐姐,你还说不认识我吗?”
姜可一下从孟经理醒过来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你错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害怕我?你是不是心虚?”覃钺抿了抿唇,“这是在姐的地盘上,我又能拿姐姐怎么样呢?”
姜可才不信他说的什么不敢拿她怎样的话,当初他才四岁,就敢把她捆起来藏到柴房,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就是想姐姐了,想到……”他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拿在指间转了转,“想到每天都会在兜里放一块巧克力,这样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遇到姐姐,都可以给姐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