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乖巧听话地喊：“茜茜姐好。”
女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短短几十秒，不知道换了多少种样子。
“你好。”女人将脸颊旁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换上了商业化的微笑，“漂亮妹妹。”
像是在回应她刚刚说的漂亮姐姐。
“谢谢姐姐夸，”姜可拉着宋邺要走，“晚餐快要开始了，我们先去找璐璐她们吧。”
脚下一绊，姜可身体前倾，眼看着要直直地摔倒在地，下意识地去抓身边一切能抓得住的东西。
她抓住了一块布料。
与此同时——
“啊——”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紧接着，姜可感觉有凉凉的液体从从头上滑落下来，钻进了脖子里。
她没摔到地上，宋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惊魂未定，姜可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模糊，淡红色液体从眼皮上滑落，她摸了一下，一手的红酒。
宋邺赶紧撩开夹克前襟用柔软的内里帮她擦了一下，她却转过头看向刚刚那个女人。
她绊倒那一下，应该就是她突然伸出了一只脚。
而红酒，应该是她抓住她裙子时，她趁机倒到自己头上的。
“真是对不起啊，”女人一脸抱歉的表情，“我还以为哪个不要脸的扯我裙子呢，吓到了，没拿稳。”
好一个没拿稳，却端端地倒在自己头上。
也许是女人刚刚叫得那声太过尖锐，一时吸引了场内大半人的注意力。
岑安她们也跑了过来，看到姜可这副狼狈的样子赶紧上前关心：“这是怎么了？”
周璐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湿纸巾帮姜可头上脸上的红酒擦干净，衣服上的却没办法。
姜可被室友团团围住，宋邺怀里顿时空了。
他微抬眼皮，看向那个一脸抱歉，实则眼底暗藏不屑和幸灾乐祸的女人。
“没想到，蒋茜茜小姐，也有这样过人的手段。”
他凉凉地开口，女人却一下慌了，立即狡辩：“不是的，我真的只是不小心。”
“我很愿意相信你是不小心，可惜，”宋邺抬头，目光直指监控，“也许，它不是很愿意相信呢。”
蒋茜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赫然发现角落里会所安装的监控摄像头。
她抓着高脚杯的手指捏紧了，咬咬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
“我想前两天跟贵公司谈的那个项目，应该也没有必要继续合作下去。”
宋邺说着拉过姜可要走，忽然转过身，笑得让人心底发凉：“她很笨，所以以为你是漂亮姐姐，以后我会教她擦亮眼睛。”
会所里的人全围观过来了，蒋茜茜感觉自己浑身发凉，却还强撑着笑容，手撑着摆放点心的桌面，以免让自己滑下去。
她想开口再狡辩些几句，却又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个监控，顿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宋邺旁若无人地拉着姜可一路从会所出来，甚至没和任何人告别。
姜可紧紧跟着他，明显能感觉到他浑身气压很低。
但是她却不怕。
她没开口问他任何话，直到进了车里坐下。
“我真烦，”宋邺忽然开口，“她怎么就是个女的。”
姜可有些不解：“女的怎么了？”
“我不打女人。”
姜可：“……”
正说着，姜可的手机响了。
姜以诚打来的。
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难道是叫她明天回去？
姜可点开接听。
“可可，睡了吗？”
几乎是刚接通，她还没说话，姜以诚就直接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