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邺微楞，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当时认识，她才十八岁，而如今十年过去，她已经二十八了，再叫女孩子，似乎确实不太妥当。
“因为Anais还和十八岁一样，并没什么变化。”他巧妙地化解，顺带夸了一波。
Anais笑得更开心了，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双手捧脸看他，浅蓝的瞳孔漂亮得像宝石。
“叫我阿奈吧，”她说，“我觉得，宋宋比以前长得更好看了。”
宋邺并不接这个茬，低头看了眼腕表：“今天是来谈合作，不是来叙旧的。”
“哎，”阿奈叹了口气，“你可比十年前无聊多了，现在太正经。”
“我只是在适当的场合适当的时间做正确的事，你应该不介意吧？”
“我要说介意呢？”阿奈歪着头看他，嘴角带着娇俏的笑。
宋邺起身要走：“那我不勉强。”
“哎！”阿奈探身按住他的手，“开个玩笑。”
宋邺低头看，她的手和十年前没什么变化，依旧白皙，手指修长，十分好看。
食指上戴了一枚Eternity上个季度推出的单身戒指，在冬日暖阳下闪着光，格外好看。
“那我们谈谈。”他抽出手，重新坐下。
阿奈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收回去，上身俯下，傲人的丰满曲线衬衫根本包不住，要跳出来似的。
“谈什么？谈恋爱吗？”阿奈重新坐回去，理了理衬衫。
“合作。”宋邺并不介意她这样开玩笑，只是也不接这个话题。
“那有什么好谈的，业务自然会有公司的人去谈，我请你过来，只是想和你一起看看巴黎的冬天。”
阿奈忽然笑了：“我还以为宋宋不会来，没想到竟然来了，本来我都打算让人把合同签了送过去。”
宋邺低头整理腕表，并不看她，语气依旧是懒散的：“倒也不怎么忙，就过来看看。”
他忽然抬眼看她：“事先也不知道你是负责人。”
是真不知道。
“宋宋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比如，我是Eternity的，嗯……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千金小姐？”阿奈把刚刚助理端过来的咖啡轻轻推到他面前，“尝尝。”
宋邺便有点惊讶，不过却没表现出来。
他只知道阿奈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却没想到她是Eternity的千金。
“所以呢？”他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还不错。”
“所以……”阿奈忽然趴到办公桌上抬头看他，“要不要嫁进豪门？”
宋邺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不是豪门？”
阿奈叹了口气，嘟囔到：“真是讨厌死了，为什么你也是豪门，这样我对你都没什么吸引力了。”
“要谈吗？不谈我走了。”宋邺垂眸看她，语气里透出些许不耐。
“谈啊。”阿奈忽然坐直了，“不过我不太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谈。”
“去哪？”
“我喜欢漫步在巴黎街头，一边聊天一边谈。”
宋邺略微思索几秒，微微颔首：“随你。”
阿奈从办公椅上起身，拿了大衣裹上，声音里透露出欢快：“走啊！”
姜可凌晨五点左右才睡，阿姨来做早饭，做好了叫她，她应了一声，阿姨走了，她却没起来。
今天没有工作要做，她难得休息一天，在家一直睡觉。
阿姨下午来做晚饭，才发现早上做好的早饭还摆在厨房里一动未动。
她试探着去敲了敲姜可的门，过了会儿没人应，她就以为姜可去上班了，正打算走，又觉得不对劲。
姜可每天都会吃早饭再走，今天的早饭却是一动未动那个，不像她会做的事。
她想着又敲了会儿门，用了比之前更大的力气，将门敲得直响。
里面终于有一点动静，原来是姜可早上上了厕所，戴着耳机听歌睡觉，没听见声音。
“小姐，都下午五点了，你睡了一天吗？饿不饿，先起床吃点东西，我马上就要做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