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麻将的几个人提前都准备了现金,路南溪看着桌上粉红的一堆毛爷爷,酸酸地道:“赢第一把可不是好兆头。”
梁烨一边收钱一边说:“那是迷信。”
赫满月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打牌,她的视线里,路南溪几乎快要贴到关睿身上去了,她难受得要死。
第二把开始,路南溪继续指导关睿打牌,她贴得太近了,以至于他完全无法思考,干脆也省了这个脑子,她指什么牌他就打出去。
路南溪看牌认真,他微微垂眼就能看到她小脸红扑扑,真跟抹了腮红似的,让他很想戳上一下。
这一把关睿和徐意生赢了,路南溪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赫满月和梁烨不情不愿地掏钱,梁烨恨恨地:“夫妻档打牌,真缺德,关睿,你什么时候这么听女人的话了?”
“他听我的是因为我厉害,”路南溪数完钱,扭头仰着脸对关睿邀功:“对吧?”
两个人本来就靠一块儿,她一转过脸,呼吸都缠在一起,关睿呼吸下意识地顿了一秒,心跳漏了一拍,只是很快回神,看到她嘚瑟的样儿,淡淡笑了声,身体往后靠住椅背,“嗯,你厉害,你来打。”
不料,路南溪也往后缩了下,摇头,“还是你打,我只提意见。”
梁烨在旁边撇嘴:“提意见?刚刚那把所有牌都是你指的。”
关睿看着路南溪,她抿唇,有点不好意思:“我没现金。”
她不只是没现金,算上银行卡支付宝和微信钱包加起来也没有赌博的本儿,但她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关睿说:“打吧,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这一瞬,他确信他看到路南溪眼底迸射出两道光,她眼睛亮晶晶地问:“真的?”
他点头,她一捋袖子就上手了。
赫满月越看路南溪越不顺眼,小家子气,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也不是什么豪门千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关睿?
但是关睿偏偏好像很喜欢,路南溪打牌的时候,他还总是看着路南溪。
关睿之所以频频看路南溪,是因为路南溪一开始打牌,身子往这边倾得更厉害,他觉得更挤了。
这么大个玩意儿贴着他蹭来蹭去,他能不看吗。
两张椅子本来就挨在一起,扶手碰着扶手,路南溪为了看牌还不停往前蹭,她没扎头发,垂落在肩头的发丝因为动作轻轻晃,她的发质很好,应该是染过色,在窗口透进来的自然光下泛着点红,她嫌头发碍事,抬手挽到耳后,就露出耳朵。
关睿目光便直接落在她的耳朵上,她戴着珍珠耳钉,珍珠折出莹润的光泽,她的耳垂粉嫩圆润,他感觉自己有病,居然会觉得她的耳垂很可爱。
嗓子有点干,他喉结滚了下,不动声色地将手撑在椅子另一头的扶手上,身子也靠过去一些,稍微拉开一点点距离。
“这次打这个?”她忽然扭头,小声地给他指牌。
她会问是代表不确定,关睿却看也没看,只淡声道:“随你。”
这一局开盘后,路南溪能明显感觉到赫满月的斗志昂扬,对她非常不友好,可能是抢男人没戏,就想在赌桌上占据高地。
但她不想输,这把的牌又不太好,就打得有点纠结。
一把结束,路南溪没赢也没输,这次赫满月赢了一点,收钱时瞥路南溪的眼神就有几分得意。
路南溪倒也没颓,她注意力不在赫满月身上,她在心里祈祷下一把摸到好牌,结果还真给她摸到了。
几圈下来,梁烨和徐意生都感觉到了两个女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赫满月是想压路南溪一头,路南溪只想赢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后来几把手气不错,确实赢了不少。
赫满月脸色就越来越难看,最后索性一推牌,发起脾气:“路南溪,你是不是出千了,我怎么回回手气这么烂!”
徐意生拿自己这个表妹也很头疼,“你要是不想打就回去吧,让司机送你。”
赫满月委屈得又快哭出来,“哥,你不帮我,还帮个外人!”
路南溪没见过这么玩不起的,不过她今天赢了不少,对这笔飞来横财已经心满意足,拿出白莲花语气装腔作势对关睿说:“满月不想跟我打,那我就不打了吧,还是你来。”
梁烨觉得今天这牌打得太紧张,也有点累了,“不然就不打了,我叫个外卖咱们先吃饭,然后开我的新酒,怎么样?”
关睿没意见,牌局就这样散了。
三个男人先往餐厅走,路南溪还在数钱,赫满月狠狠瞪她一眼,她完全没看见。
被人无视,赫满月更加不满,叫她:“路南溪。”
路南溪抬头。
赫满月死盯着她,压低声说:“你别以为睿哥喜欢你,他心里一直有人的。”
路南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