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任务只有兄弟你最合适。”时隽握着林政一的手,非常郑重道。
“嗯?”林政一挑眉表示疑惑。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时杋。”
这次要去一个月的时间,时杋他实在放心不下。
“帮我照顾好她。”他着重强调:“最主要是是帮我看好她,别让姚谦霖那个混球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接近时杋。当然,别的小兔崽你也要防!”
作为其中一个小兔崽子,林政一有些想笑,但憋住了。
“你就这么放心我呀?”
“当然,你可是我的好兄弟,你的人品我还信不过吗!”时隽掷地有声。
没有人比林政一更适合这个差事了,一个屋檐下,比时杋小5岁,心里有人。
最最重要的是,时杋压根没把林政一当男人看。
之前林政一洗完澡没穿上衣出来,时杋可是面不改色一眼都没看。
他敢断定,林政一在时杋眼里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相互看不上。
完美适配他的需求,所以找林政一帮忙再合适不过了。
林政一做出几分为难的表情:“可是我最近队里训练,还要打扫器械室课题什么的,不一定有时间。”
时隽做出退让:“打扫什么的,到时候我回来了帮你承包了这学期的打扫。”
林政一内心的小人已经在旋转跳跃了,脸上还是面不改色。
“你真的觉得我可以?”
“当然。”时隽按着他的肩膀,对他十分自信:“你一定可以的。”
林政一只好「勉强」地点头:“那我努力。”
努力让我们的友谊沉船。
时隽满意的离开他的房间,为自己睿智的决定沾沾自喜。
而林政一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第24章 张嘴……
时隽是隔天早上一大早的飞机,时杋和林政一一块去送他。
目送他和导师们进了安检口才转身打算走,渝川这两天早晚温差有点大,一出机场刚好是风口吹得人瑟瑟发抖。
早上出门走得急,时杋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这会儿一出来,风直往衣角里钻。
她抱臂摩挲着衣服取暖,下一秒周身就被暖意覆盖了,鼻腔充盈着淡淡的清香。
“你穿太少了。”
林政一把自己的棒球服外套给她套上了:“这样就不会冷了。”
时杋168不算矮套上林政一的外套仍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袖子长出一大截,长度也刚好过臀,倒显得人十分娇小可爱。
脱了外套,林政一就只剩下一件纯色T恤了,这风一吹,时杋都替他冷。
“不用,你自己穿就好。”她赶忙要把衣服脱下来还给林政一:“你就穿着件短袖,等下着凉了。”
“我也不冷,你穿太少了,时隽交代我照顾你呢,他前脚刚走,你后脚生病了,我到时候怎么跟他交代?”
时杋睨了他一眼,仍坚持:“我一个成熟的社会人士,哪用得着你个学生照顾,等下你生病了我还得照顾你。”
“我可是运动员,体质好得很,怎么可能吹点风就着凉了。”
林政一表示绝对不可能,又把刚刚时杋脱下来的外套给她披了上去。
“你等下要直接去上班的,不要逞强了,我等下直接就回去了,吹不了多少风的。”
“好吧。”时杋最终还是屈服在林政一的执拗下。
面对这湿漉漉的狗狗眼,她实在是太容易退让了。
林政一帮她折好袖子,将她里面卫衣的帽子掏出来整理。
这样的姿势,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被拉得很近。
远远看着像是在拥抱。
林政一偏着头给她整理衣帽,温热的气息扫过几分,惊起一片涟漪。
时杋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被自己一直当成弟弟的人的胸膛是这样宽阔。
一股很莫名的情绪在翻涌。
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似乎都安静下来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心脏很莫名的悸了一秒,让时杋的大脑有一刹那的空白。
但好在林政一在下一秒退开安全距离,让她从这样的空白抽离。
时杋愣愣看着面前的林政一,他额前的碎发柔软的搭在立体的眉弓上,一双好看的杏眼含笑,微微下垂。
乖巧又无辜。
“你怎么了?”林政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时杋霎时间回神,那一瞬间的感觉过分强烈了,时杋蹙着眉说:“突然感到心脏有短暂的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熬夜写稿子熬的。”
“现在没事吧?还能上班吗?我送你去医院看看?”林政一有些紧张:“你之前体检心脏方面有问题吗?”
时杋摇头:“我调来这边的时候刚做的体检,没问题,估计就是熬夜。”
林政一仍放心不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晚点再看看。”时杋拒绝了他,直接去上班了。
林政一心想等时杋下班后带她去医院看看的,结果自己先病倒了。
下午游泳完回来就觉得人晕晕沉沉的,原本他还打算晚上和时杋浪漫二人晚餐的,结果说是在沙发小憩一下,倒下去就睡得昏天暗地不知时候了。
时杋回到家发现家里黑漆漆一片,有些疑惑。
林政一没说出去了,怎么家里没人?
她在玄关摸到灯的开关,「啪嗒」一声开了灯。
屋子里瞬间就堂亮起来了,时杋在地上看到了林政一的包,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沙发上长出来的一截腿。
她几步上前看到林政一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睡觉,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一探体温发现已经烧到38°了,时杋叹了口气,把包包一放就去找药给他吃。
「林政一,林政一」她轻拍林政一的脸,小声喊他。
林政一虽然发烧有些昏沉,但是听到声音仍费力的睁开眼,见到时杋有气无力的说了句:“你回来啦。”
然后就要起身:“我睡过头了,还没做饭呢,你等等。”
他有些头重脚轻,挣扎着要起来但被时杋一拉便轻飘飘的又倒下了。
“你发烧了你知道吗?”时杋按住他:“做什么饭,吃药。”
她把退烧药和水给林政一服下,又把人按下去继续躺着。
“睡。”时杋命令他,然后自己进房间抱了张毯子出来,给林政一盖严实了。
发烧的人本来就脑子很重,林政一没忍住睡意只觉得特别累,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时钟已经走到了九点半,屋子里很安静,只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林政一眼珠子缓慢的转了转,一下对上了时杋的侧脸,过肩的长发被主人扎起,碎发别在耳边露出干净秀气的侧脸。
她正在工作,认真的在纸上写什么,文件铺满了茶几。
林政一动了一下,衣服和沙发摩擦发出声音一下就惊动到了时杋。
“你醒啦?”她从工作中抬头,起身时感觉腿有些麻捶了两下这才凑到了林政一旁边。
“我看看退烧了没有。”
她抬手去探他的额头,手背感受到的温度不是很高了,自顾自道:“好像退了。”
手探还是不太准,时杋把刚刚不知道给扔到哪里去的体温计又给找出来了。
“张嘴……”
林政一乖乖张嘴把体温计含住,然后愣愣的看着她时杋上忙下,睡太多了脑子转得有些慢,只知道视线随着时杋走。
时杋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转头看见林政一正直愣愣的看着她发呆,莫名的笑出了声。
林政一长得本来就是很乖乖的狗狗相,现在嘴里叼着一直体温计,眼睛湿漉漉的,目光呆滞更像一只憨厚的大型犬了。
见她笑得莫名,林政一用眼神表达疑惑。
时间刚好到了,时杋走过去把体温计取下来:“张嘴……”
36.4度。
终于是退烧了。
第25章 知识盲区
“我发烧了?”林政一脑子终于转清楚了,发现了现在这个处境是怎么回事了。
“对啊,你才发现吗?”时杋调侃他:“还说体质很好呢,大话一放就生病了,下次少说。”
林政一突然感到脸热:“这次是意外,我下水了又吹到风。”「嗯嗯嗯,意外。」”时杋态度敷衍:“起来吧,我煮了粥,来吃点。”
粥煮了有点时间了,但是她一直放在保温壶里温着,这会儿倒出来依旧是烫的。
煮粥和煲汤时杋很在行,香味十足,不过林政一这会儿烧刚刚退,嘴巴都是发苦的,什么味也吃不出来。
但是他还是赞美了一句:“真好吃……”
时杋毫不留情的触破:“你嘴里还有味吗?吃得出来味道吗?夸得一点也不走心。”
林政一挠了挠头,腼腆一笑。
隔天林政一就好全了,他身体好,病来的快也去得快,时杋起床的时候他刚好从外面买了豆浆包子回来。
“吃早餐呀。”
“怎么一大早下楼去买早餐了,等下又吹到风了。”
时杋走近他,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林政一适时弯腰好让她够得到,眼睛亮晶晶的。
“没再烧起来。”时杋没发现这个细节,探完体温之后让林政一先吃东西,自己进了洗手间洗漱。
去上班前还不忘叮嘱林政一好好照顾自己。
早高峰的电梯总是难等,广电大楼三十多层,每一层的员工都不少,每次上下班等电梯都会比较难进。
就像现在电梯门开了,一群人一窝蜂涌进去,时杋慢一步电梯满了,只能等下一班。
幸好电台并不要求新闻部的记者按时打卡,慢几分钟也无所谓。
等电梯的间隙,又零星来了几个人一起等。
光滑的大理石墙面倒映出绰绰的人影,有几分惊喜。
“时杋?”有人喊她。
声音有些耳熟,时杋面目表情的转头,果然看见了姚谦霖那张脸。
这次他穿得西装革履,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再无大学时期混不吝的模样。
当年喜欢姚谦霖的那些人中很多都是着迷于他痞痞的气质,说实话姚谦霖长得不算非常好看的类型,但是当年年轻气盛时身上浑然天成的痞气却为他增色不少。
出格和叛逆的魅力,总是会让人把目光多停留在他身上一些。
而时光荏苒,社会的历练磨灭了他意气风发的痞气,多了几分市侩和虚伪让他变得普通。
不是说变得不好看了,只是再也没有那种能让人惊艳的感觉了。
时杋无意和他多说什么,连敷衍都不愿意,将头转回来不看他一眼。
姚谦霖却没在意她的冷淡,几步上前殷勤道:“你在这里上班?”
“几楼?”
“是做统筹的吗?”
“哪个娱乐公司?”
他的问题接连不断,时杋感到烦,脸上的表情越发冷若冰霜:“这位先生,我们好像没有熟到可以聊天的地步吧?”
姚谦霖一梗:“老同学见面不用这么生疏吧?”
时杋冷漠的回答:“我们原本就不熟。”
说完这句话后电梯门就开了,她至今进了电梯按下楼层,姚谦霖也跟着一起进。
刚刚那一班电梯带了不少人,这一班人不算多,狭小的空间空间里静悄悄的。
到了楼层,时杋目不斜视的出电梯进了电台,而姚谦霖随后走出来,看了一眼时杋进的地方愣了一下。
他没想过在学校时十分孤僻和独来独往的时杋会在从事电台的工作。
但是转念一想,这倒是个好机会。
他们现在工作的地方在同一层楼,很方便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时杋这两天一直在赶关爱老人的那个公益短片,昨天晚上刚刚收好尾,今天便上交给许清嬿了。
新闻部的记者每一篇报道视频都需要经过主编的审核,走完程序才能正式发布。
在午休过后,许清嬿驳回了时杋的短片。
“不行,改。”
短短的几个字,驳回了时杋这些天加班加点熬夜做出来的东西。
没给一个理由,时杋追问:“可以问一下哪方面问题吗?”
许清嬿从工作中抬头,反问:“这个短片的主题是什么?”
时杋没有停顿:“关爱空巢老人。”
“很好,你很明白。”许清嬿敲了敲桌面,没有一点停顿:“我看完了你做的短片,煽情有余没有半点共情,共鸣,你明白了问题了吗?”
时杋一滞……
关爱老人这类的光靠煽情是不行的,看了就忘记,最主要的问题在于她没有拍出能让人看了代入和共情的效果。
“我明白了。”
时杋回到座位,顾艳和程齐都凑过来了,她最近在做公益短片这个项目新闻部的都知道,也知道台里有意思给她开设一个新的栏目,都有些好奇。
顾艳按耐不住性子先问:“怎么样?许主编怎么说?过了吧?”
程齐抢答:“肯定过了吧。”
他后来有去看过时杋之前在省台的报道,也和时杋短暂的合作了几天,看得出是有些实力的。
而且听说时杋在省台才一年多地位都要威胁到省台的一姐林龄了,综合实力肯定很不错的。
时杋摇头:“没过……”
程齐和顾艳都小时的「啊」了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