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们要抓童婧了,原来是为了威胁他。
既然如此,他们应该暂时没有危险。
顾意稍松了口气,听见电话里的人骂起来:“哼,再等等。他陆怀瑾不是很有脾气吗?等他找不到人的时候,自然要巴巴来求咱们。”
刀疤挂了电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原本一切都还算安稳,可夜半的时候,那个开船的E国人忽然心脏病发作,直接死了。他一死,船不得不停下来。
刀疤骂了声,终于想起他们,问:“你们有人会开船吗?”
没人敢做声,刀疤有些不高兴,随意指着顾意:“你,给老子去开船。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富家千金,别说你不会?”
顾意当然学过开那种小型冲锋艇,被指到一时有些为难。
薛倦先一步站起身:“我会。她不行,她手受过伤,没力气,开不了。”
薛倦看了眼顾意,喉结微滚。
那些人急着赶路,并未多说什么,押着薛倦走了。顾意重新坐下来,她吹了一晚上的风,早就手脚冰凉,没什么知觉。
人群中有人打喷嚏,那刀疤才再次看过来,让他们去里面避风,又让手下找了几床被子扔过来。
“别把人先搞出事了。”刀疤嘱咐了一句。
顾意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将就睡了一晚,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做什么好梦。她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光线透过窗子进来,顾意看向无边无际的海,不知道这艘船要开往何处。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那位九爷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似乎更生气了。因为那位陆先生似乎是发现童婧不见了,但并没有去求人,反而说,他们早就分手了,让他随意。
顾意想起先前童婧那几个电话,的确在吵架,只是……
男人真能如此无情吗?还是说这是一种计谋,故意表现得满不在乎……
她还没想出所以然来,一抬头,见刀疤的手下将童婧拉出来,狠狠扇了一巴掌。童婧站不住,摔倒在地,唇角一缕血丝,旁边有个人拿着手机在拍视频。
那九爷笑起来:“哈哈哈哈,不在乎是吧,我倒要看看他在不在乎,自己的小美人被这样欺负。”
另一个人拉住童婧的头发,又给了她几巴掌,下手之狠,童婧脸上立刻浮现出手指印,并迅速地肿起来。
手下松了手,又将人拉回房间里去。
顾意嘴巴还被绑着,出不了声,也不敢出声。谁知道这种时候出头,会不会激怒他们,从而让他们做出更可怕的事。好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她眼睁睁看着童婧被带走,又想起薛倦,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船一直开着,又过了一个白天。
他们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被解开手和口,吃完饭后,就又会被绑起来。入夜时分,在茫茫的海上,有一道强光投来,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他们议论起来,“那是什么?是有人来救我们了吗?”
……
顾意眯着眼,看见了强光背后的轮廓,那是另一艘船。在那团光雾之中,依稀站着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
是那位陆先生吧。顾意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她别过脸,听见刀疤在笑,“九爷说得对,你果然太重儿女情长。”
刀疤说完,拨通了九爷的电话。顾意隔得远,海风又盛,听不见什么。
对面那艘船渐渐地靠近,直到停在他们的船旁边,有人从那边抛来木板。陆怀瑾带着人过来,目光扫视一圈,开门见山:“人呢?”
他问的当然是童婧。
船上的灯光不甚亮堂,顾意看不太清楚陆怀瑾的脸色,但大概能看出,他绷着脸。
刀疤的电话拨通了,隔着屏幕,对话那头的九爷笑起来:“陆怀瑾啊陆怀瑾啊,九叔是不是说过,你啊,太重儿女情长了,不是好事。你可知道,后天你若是回不来,这陆家大权,可就再与你无关了。”
陆怀瑾轻笑了声,未置可否。
九爷也并不需要他说什么,转过头与刀疤说话,交代了些什么。刀疤挂断电话后,让人去拉童婧出来。
童婧脸上的伤还没消,从来明艳高贵的人此刻狼狈不堪,她撩了撩刘海,看向陆怀瑾,没有说话。
陆怀瑾见到人,显然松了口气。
“九叔的意思,难道不是我来了,就可以放人吗?”
刀疤脸上堆着笑,“陆先生,这么急做什么?你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难道不该喝杯茶吗?还不给陆先生倒杯茶喝。”他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人立刻进去准备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