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像捏包子一般将衣服四个角拎起,打个紧结,满满一包分量还挺足。
他单手使劲,小臂肌肉偾张,将包裹甩在肩膀上,手虚扶着扛回家。
纪湾老远就看见这个男人扛着一袋子东西回来,她眯着眼看不清那是什么,待到姜越走到跟前,此人已目瞪口呆。
怎么又又又不穿衣服?!!
姜越把东西扔在地上,正要张臂松松筋骨,见纪湾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腹肌。
“喂,好看也要避避嫌?”
纪湾反应过来,就见姜越掸着衣服,似笑非笑地挑眉看着她。
“再说一遍?”她暴躁,“我是女人好不好,你才要注意点!”
姜越:“行,不说你,免费的,想看就看吧。”
表里不一的男人,活该被蚊子咬,纪湾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法庭上衣冠楚楚的姜律师简直判若两人。
切,以为自己身材多好嘛?
姜越:“别傻愣着了,去把火烧大点儿。”
“能不能别总用命令语气和我说话?谁啊你。”纪湾不高兴。
姜越话梗在喉咙里,想半天才道:“我这样算凶吗?”
“不然呢?”
姜越像是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那你想烧就烧吧,不烧也没事儿。”
纪湾撇嘴,您都开口了,我能不做嘛?
她乖乖坐下,往火堆里小心地塞木头,用细树枝把下边烧的灰一溜儿拨走,让新空气涌进底下助燃。
火焰蹭地窜高,映得纪湾脸蛋通红灼热。
比起打水,弄海带啥的,这还真是最容易的活,就是不耐脏。
她的头发又落了一层柴灰,而且越打越碎,纪湾摆弄几下干脆不再管它,形象对现在的她来说已无大用。
姜越坐下歇了口气,确切来说是在旁边烤火,他现在光着上身感觉背部发冷。
因为柴火都码在纪湾屋子里,两人基本都是围着纪湾这堆火过日子。
姜越屋前的只是白天养着不让它灭了,晚上才烧起来。
他起身准备拎着海带去水边。
纪湾抬头:“哎,你冷不冷啊,要不,我的外套给你披会儿吧。”
说着,她小碎步跑去里面把外套拿出来。
纪湾出来看着姜越比划了一下手里的衣服:“额,好像肩有点窄诶。”
姜越脑海里冒出自己披着这件小衣服的样子,不觉嘴角抽搐,怎么像是在穿童装?
“不用,谢谢,披着也碍事。”他礼貌拒绝。
**
姜越把海带紫菜什么的全倒进浅水里时,整件衣服已经不忍直视。
黑绿色的青苔大块大块地抹在布料上,散发着一股海的腥味儿,又皱又脏。
他把衣服浸在几米远的水里,回来继续弓身洗贝。
小山似的一堆保守估计能吃个一两天,所以姜越没有全部处理。
他在浅水处刨了一个小坑,把多的藏进里边儿。
纪湾看到他只端着两瓢贝,肩上搭着件湿衣服回来,有点儿慌。
“其他的呢,怎么这么点儿了?”
“搁水里泡着呢,要时再去弄。”姜越又道,“坑挖的深,不会被冲走。”
“那还行。”她放下心。
纪湾接过他手里的食物,眼睛尽力避开他的身体,转身说:“火大着呢,快把衣服烘烘。”
“嗯,晾着了,你把这东西弄熟吧,我去洗个澡先。” 姜越揉揉肩,感觉皮肤干燥得像被针扎了。
纪湾酸了,又去洗澡,两天洗三个澡,这么爱干净嘛?
唉,想想自己这破脚,不知啥时候才能好。
见他还拿走了那装淡水的壳儿,纪湾惊讶:“你去水湾那儿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