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没什么工具,劳动人民的智慧就在此时凸显,纪湾在柴堆里挑挑拣拣,总算找到个满意的木头。
被挑中的木头实在算不上好看,弯弯曲曲的不说,身上布满了几公分深的裂缝。
“就它了。”纪湾坐回原位,对姜越说,“哝,把食物在木头里边烤吧,没别的工具了。”
姜越接过,嘴角浮起笑意,“小聪明倒不少。”
两人到现在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海带一次也补充不了多少能量,纪湾和姜越只能一人一块来填填肚子。
因为没有在水里漂洗,那股腥味儿即使在熟了之后依旧附着在上面。纪湾吃了两块,实在憋不住,胃里的酸水猛地涌上来。
捂住嘴弓着腰就在门外吐了出来,嘴里那股腥味没有散去,很恶心,生理性泪水也已浸湿了她的眼眶。
姜越站在纪湾身后,轻拍她的背,“喝点水吧。”
她被姜越半搂着回来坐下,他说的水其实也所剩无几,如果那些干净的淡水喝完了雨还没停,就只能喝过滤的雨水了。
姜越把海带递到她嘴边,“要吃东西,别先把自己身体搞垮了。”
纪湾抿抿唇,扭头不看他,“等等吧,万一雨就停了呢。”
“张嘴。”他又凑近了些,“别让我用别的办法让你吃啊。”
姜越目光沉沉,耐着性子和她耗上了。
终于,姜越动了动肩胛骨。纪湾一惊,忙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住那块吞了下去。
姜越没反应过来,他原本只是一只手举累了,想换只手罢了。
既然某人已经乖乖听话,他也不用在想方设法哄她吃了。
“继续。”他道,“我喂你还是自己来。”
“我自己来。”纪湾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屏住呼吸,捏住一块海带放进了嘴里,不嚼它囫囵吞下,“你就会仗着蛮力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姜越捏捏她的小脸,“什么时候不是哄着你?”
“哪—有!”纪湾锤他,“威胁倒是不少。”
他一手掌住她的两只手压在自己膝盖上,俯身凑近,呼吸就在她唇上方,纪湾以为他要亲下来,眼睛微眨屏住呼吸。
良久男人都没有反应,刚想说话,就听他悠悠道,“先吃,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打我。”
这样来一遭,纪湾被撩的耳根通红。她挣出他的束缚,双手朝他脖子一揽,歪着头对着他唇印上去,因为用力过猛,她撞得上唇都有点疼。
姜越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心里却是很欣喜,在她胡乱啃咬发泄时反应过来,双手捧着她的头掌控主动权。
一吻毕,纪湾眨着泛红的眼睛望着他时,像只听话的小兔子,姜越差点没把持住,在她腰上掐了把后忙把人扶正。
纪湾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果断选择继续保持沉默,做个安静的小仙女。
“把这些吃完,没那么重的味道了。”姜越把烤好的海带串集在一个椰壳里,放在她怀里,挑眉看着她,“怎么着都得吃完,我看着。”
“你吃了没?”纪湾看向他身后,还有一大堆,道:“吃就吃,你吃的可不准比我少。”
姜越:“别担心,这些还是能撑到停雨的。”
“真的很难吃。”吃了两个,纪湾又开始哭丧着脸求安慰。
姜越两指覆住她的嘴唇,诱哄道:“我知道,你别说话,快吞别嚼。”
憋着一口气,纪湾一口一个,总算把那点食物吃下了肚子。刚吃完,“咕!”的一声,一个饱嗝响起,胃里的腥气再次涌了上来,纪湾杏眸圆睁,吐也吐不出了,浑身僵硬在哪里就想原地爆炸。
一顿饭吃得艰难,收拾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更让人难受的是,因为火在烧在屋里,没有通风的窗户和烟囱,烟雾都积聚在了头顶上方,且持续压下。
纪湾有点担忧:“咱们没有饿死,不会被烟呛死吧。”
姜越斜睨她一眼:“有我在会让你被烟熏着?”
“自大狂。”
“大小姐,您看看那门是不是比我们坐着高多了?烟到了门高处会扩散到外边的,”姜越给她解释,“担心啥,嗯?”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不过面子不能丢,纪湾傲娇站起身,扫他一眼,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也值得大男子主义一番吗?”
姜越哑然失笑,忙拉住她手,“错了错了,坐过来。”
两人靠了一会儿,便感到有所不适,实在太渴了。海带并没有放在淡水中漂洗,含有大量盐分,现在纪湾已经口感舌燥,她看姜越嘴唇也已经起皮,想他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他把水拿了过来,纪湾瞅一眼,最多两三口水,润润嘴可能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