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班的女同学——秦小羊
时间:2022-02-25 09:02:09

  刘一帆这回先开口:“忱哥,我该怎么办?我这回,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他不尴尬?”

  谈忱说:“借钱给他,让他写欠条,让他大学毕业以后还。”

  和羽听了,秒懂谈忱的意思,于是向刘一帆解释:“王晨只是家里条件不好,他并不比任何人低一等。刘一帆,你如果要帮他,就把他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帮,不要施舍,他会受不了。”

  刘一帆脑筋转不了这么快,坐着想了一会儿。

  他想到天岛湖度假村,王晨不玩任何娱乐项目;想到去合江市里参加考试,王晨那双破得不能再粘起来的鞋;想到他送给和羽的寿司被借花献佛给了王晨;想到每晚去谈忱家补课点外卖,王晨都是最先吃完最后清扫桌子的那一个。

  不知为何,快十九岁的暴发户富二代刘一帆,差一点红了眼睛。

  他突然抬头,说:“好,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当天晚上,几个学生默默陪着王晨打点滴,没说什么其它的话。

  一连好几天,他们一放学就来王晨家,一来就二话不说像架犯人一样,把他架到医院去打针。

  在最后一天打针的时候,刘一帆没有随大家一起。

  他又请了两个空调安装师傅,拖着一台格力空调,赶在王晨打针的时间段里,敲敲打打给王晨家装了上去。

  王晨瘫痪在床的母亲很惊诧,连问刘一帆这是在做什么。

  刘一帆自从家里有钱后,没再来过这么破败的地方。但还是在王母床边站定,淡然解释道:“阿姨,是这么回事儿。我总考我们班倒数第一,王晨呢,总是前三名,这学期我俩结了对子,他帮我补习功课,我这都提高二十多分了。我爸本来想给王晨一点钱作为感谢,但是他肯定不会要,我就寻思着替您装台空调,不然这冬天太冷了。”

  王晨的母亲毕竟是个成年人,当然能一眼看穿刘一帆的真实用意。

  她看起来有些难受,停下手中的毛线针,吸了吸鼻子说:“让你们看笑话了。”

  刘一帆直摇头:“不不不,没有,阿姨。”

  王母又说:“我这走不了,他爸看不见,家里一直是这么个景象,也是苦了他了。”

  刘一帆不擅长和中年妇女煽情拉家常,应付几句就匆匆走了。

  在几个少年的胁迫下,王晨每天去打针。

  一周以后,他彻底恢复了正常的嗓音,也能正常恢复上学了。

  这天晚上,又到了他们约定的去谈忱家补课的时间。

  王晨在教室里磨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和羽叫了他一声:“王晨,走啊?快点儿,有事呢。”

  王晨以为真有事,赶紧跟上大家的步伐。

  但没想到,和羽说的“有事”,是一次让他终生难忘的“谈心”。

  六个人在谈忱家餐桌边坐下来,各自喝了点热饮后,由最闹腾的江浩然先开口。

  他说:“你们看我长得胖,其实是因为一不开心,我就暴饮暴食,才长成这样儿的。你们别学我。”

  和羽问:“为什么会不开心?”

  江浩然自揭伤口:“嗨,还能为什么?每次就是那点事儿,我爸一喝酒就抽我妈。”

  和羽猛的一惊,心都揪到了一起。

  江浩然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也还好啦,现在喝酒的频率低好多了呢,加上他也打不赢我了。干架嘛,谁不会啊。”

  谈笑间,就这么讲出了自己最隐秘最心痛的家事。

  连王晨也很震惊。

  这时刘一帆补充:“那也好过我妈妈改嫁去东北吧,现在这个妈,天天看我不顺眼,没少找我的歪。”

  刘一帆这么一说,谈忱跟和羽都很意外。

  这个没心没肺的富二代,给人的形象总是纨绔的,不务正业的,成绩倒数的,挥金如土的。

  却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故事。

  谈忱就很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题:“那你们也得知足,我连我爸妈一张遗像都没有。”

  王晨接二连三听闻同学家事,惊讶得双眼大睁,大拇指包在掌心里,指甲抠进肉里,隐隐有些颤抖起来。

  和羽更是随口讲自己的故事:“那你们也比我强一点吧,我被爸妈赶出门,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才来到你们这个小县城。”

  江浩然追问一句:“那现在没有亲生爸妈的下落吗?”

  和羽摇摇头:“没有,我现在只想摆脱我舅妈和表姐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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