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仪开车的机会不多,大部分时候不是坐飞机就是有专门的司机,所以吴微对她所说的快不抱希望,能走就行。“还是安全为先,放心,只要你时速不低于三十码,我就还来得及。”
时越仪愤愤地说:“你少瞧不起人了,我办事儿,你绝对可以放心。”
吴微安抚性地又对她从里到外夸了个遍,时越仪隐藏在口罩下的嘴角终于翘了起来,哼起了一曲儿,吴微越听越有要跑调的架势,赶忙捂住了她的嘴,讪笑着说:“看在我帮你尽心尽力帮你出谋划策的份儿上,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吧,别荼毒我的耳朵行不行,安心开车啊,乖。”这才阻止了时越仪魔音一般的歌声入耳。
本以为时越仪只是不要脸地说大话,没想到车技居然真的挺稳,将吴微送到朗声文化楼下之*后,距离跟甲方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时间绰绰有余,在附近吃个饭完全不成问题,但鉴于有时越仪这尊行走的大佛存在,为了不引来人围观,吴微还是选择了去拐角那家常吃的小餐馆打包了两份胡萝卜牛腩盖饭,递给时越仪一份:“这顿午饭我请你,祝你下午能旗开得胜,如愿以偿。”
时越仪傲娇地抬起下巴:“那必须的。”
二人在车上有说有笑地解决了午饭,吴微下车的时候顺手提走了垃圾,将快餐盒留给了时越仪:“回去把它们洗干净,还能循环使用。”这家的打包盒不似别家是一次性的泡沫或者塑料盒,而是那种老式的饭盒,能够二次利用,既环保也不浪费钱,因此不少人都爱点这家的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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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之后,时越仪慢悠悠地回了家,一进家门脱了外套换了鞋就直奔卫生间刷了个牙,看了下时间,想到晚上的安排,时越仪定了个两小时后的闹钟,将房间的遮光窗帘一拉,睡了个安安稳稳的午觉。
及至下午三点多钟从香甜的午睡中醒来,尚未收到手机闹钟的铃声提醒,时越仪便将其关闭,从床头柜上捡起一根电话线似的莹白色发圈将柔顺长发固定扎了个低马尾,洗完脸后又敷了一片补水面膜,之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护肤和化妆。
因为时间充足,再考虑到本就有意让对方提前过去等,自己好假装成被人守株而待的那只兔子,主动撞上门去,于是手下化妆的动作越发地慢条斯理起来,等到她凭一己之力完美搞定一整套妆容,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仔细端详着脸上的心机妆,本就不错的皮肤底子施了轻薄的底妆,使得她的肌肤洁白无瑕得浑然天成,仿佛没有化妆一个,淡淡的腮红不抢眼却也不会令人忽视,瞧上去像是她自身脸颊上的白里透红,唇妆上面,时越仪果断选择抹了一个气场十足的正宫红作为打底色,用纸巾抿去一层后又再在上面叠加了薄薄的一层橘红色作为提亮色号,配上淡淡的南瓜大地色的眼影,显得元气满满,俨然一位活力十足的妙龄少女的模样。而婉约如柳的一双柳叶眉又减弱了艳丽红唇带来的强势与压迫感,她薄唇微勾,对着镜子轻轻一笑,一时之间,温柔小意与张扬傲气竟在她身上同时得到体现,并且有了一个恰如其分地融合,刚好拿捏在她想要的那个范围度,她相当满意。
随后,她又从衣柜里拎出来一套其貌不扬的衣服,采用了内紧外松的搭配公式,里面是一件不暴露也不贴身但略有心机小设计的针织衫,外面穿了一件捎带设计感的宽松的米白色过膝大衣,衣服的下摆刚好垂在细长的小腿处,显高又显瘦,又抓了一个减龄且显得发量多的蓬松丸子头,用黑色皮筋固定,看上去给人一种随手*扎了个随便的发型的感觉,最后又裹了条奶白色的围巾,松松垮垮地挡在她漂亮的锁骨处,脖颈虽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影影绰绰可窥见锁骨所泄露的点滴风情,但又起到了不错的保暖效果。
最后,她才终于换上一双厚绒的平底马丁靴,戴了一个防寒保暖的口罩,出了门去赴那个本莫须有的约会。
到了陈姐定好的那个餐厅外,时越仪又在车上磨蹭了一会儿,才大大方方地从车上下来,漫不经心地拐到了包厢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长长的气息,而后便淡定地推开了虚掩的包间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座位上也没有一星半点被人动过的痕迹。
时越仪微微皱眉,怎么回事,她都拖到这么晚才出门了,还是来得太早了么?还是说,他收到自己用微微的手机发过去的信息却无动于衷?她失策了?
她又不死心地环顾打量了整个包厢,仍是一无所获,便随手拉开两张凳子,将随身挎着的一个小包放到外面那张凳子上,并将脖子上的围巾与身上穿着的外套也脱了下来,一并攀在椅背上,自己则在里面那个位置坐下,打算摸出手机来问问陈丹那边的情况。
一开移动网络,微信上就有源源不断的信息跳了出来,弹了半天,最上方的则是弈州的消息,一通对方已取消的语音电话,以及一句:“我们好好聊聊?”
正当此时,一阵冷空气忽地扑面而来,生性怕冷的时越仪处于本能反应地抬头去寻找冷风的来源,视线正好与拎着个什么东西的弈州撞了个正着,她视力绝佳,一下就认出来了那是一家甜品店的包装袋,袋子里装着的热饮还冒着白气,看起来就很暖的样子。
但再暖,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她又没喝,更架不住门口过道里的风一直往她这钻,尤其是脖子和锁骨那块儿,更是冷飕飕的,冻得她不由自主地被激灵地抖了一下。
一看人来了,时越仪便收起手机,塞回了包里,拉好拉链便重新打起精神,正准备将包放回原处,主动去接手他带过来的热饮来暖暖手。刚站起来拉开凳子,还没走两步,便被人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偏过头去,拥有这么一双漂亮的手的人正是方才还在门口的弈州,他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提到桌子上,双手微微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把她按回了座位上,然后,他又将她连人带椅子一块儿往里挪了挪,径自在时越仪旁边椅子上坐下,堵住了她的出路,似乎是为了防止她逃跑,又将她的手包放到了自己腿上,手则搭靠在她背后的椅背处。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怎么一看我进来就要走?”
“不是。”
弈州瞥了一眼她紧紧拽着链条包的袋子不放的手:“那你......”
也许是弈州问得太严肃,又兼带着一身从室外沾染而来的*寒气,时越仪很没出息地瑟缩了一下,说:“冷。”脸上还略带了一点小委屈的表情,低低地抱怨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开门把暖气都放跑了。”
倒是许久未见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弈州感到很新奇,轻而无声地笑了,从打包袋里拿出一杯热牛奶放到了她手心里:“这是我刚刚在旁边买的热鲜奶,里面加了红豆,你趁热喝,暖暖胃。”
第28章 .餐厅绯闻似是而非的“爱过”……
弈州的这个姿势,像是把时越仪圈在了自己怀里一样,说话间的呼吸和近在咫尺的热气,都给人以强烈的存在感,不容忽视。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令时越仪稍有不安,偏偏弈州还一个劲儿地盯着时越仪的眼睛,目光里的热切与焦急令人动容,略感心虚的时越仪顿时招架不住,策略性地低下头摆弄起手中的热牛奶,又左顾右盼地象征性地找餐具:“诶,没有勺子吗